“九年啊！”

高欢学着陈永仁地语气，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年三年又三年！”

“最后才拿到金鸡最佳导演。”

“而且据我的统计，金鸡最佳导演里面年龄最小的是。”

“三十七岁。”

说出这个数字后，高欢和王黎文都沉默了。

整个房间静地出奇，只能听到外面风吹的呼呼声。

“三十七啊！”

“那你还有十七年呢……”

“是啊，没指望！”高欢双手一摊，靠者沙发躺倒，“可得等呢。”

“所以这次我是冲击的柏林电影节。”

“加油！”王黎文冲着高欢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争取拿座金熊奖回来给他们瞧瞧。”

说完，她就“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高欢不解。

“我想起张一谋了，拿上三座三大回来，你就能拿金鸡最佳导演了。”

“话说，你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吧？”

“应该，大概，可能……”高欢越说越没底，说到最后伸手摸了摸下巴，“说不准，拿上三座三大也拿不到金鸡呢？”

“那就再拿座奥斯卡！”王黎文道。

“万一还拿不到呢？”

“……”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算了，不说这种晦气的话题了。”高欢摇摇头，“休息，休息！”

回到京城，高欢就一连休息了五天。

额。

说是休息也不准确。

休息了，但没完全休息。

因为高欢还得去参加一些不能拒绝的单位举办的《看不见的客人》研讨会。

然后自己这个导演兼编剧还没多少话语权。

都是听着别人分析自己的电影。

当然，一些倚老卖老地批评是少不了的，人家那些功成名就的反而没那么多话，大都是一些成就没见有多少，就爱叨叨叨的老人，那几句话高欢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不能沦为金钱的奴隶。

票房至上论不可取。

年轻人，作为一个导演，要有自己的艺术追求，拍的片子要有艺术性。

行！

听你们的。

我去追求我的艺术了！

高欢担心又有人要拉着自己研讨自己的片子，干脆就把公司交给钟莉芳，麻溜跑路离开京城了。

一路向西！

坐着飞机来到朔方城。

再坐了来机场接自己的剧组车辆。

“哎，你怎么提前几天到了？不是说要休息至少一星期吗？”接机的人里有宁昊，随口问道。

“在京城里憋屈，还得听着别人倚老卖出。”

“不如现在来这呢。”

“哈哈。”宁昊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倚老卖老地说你，那是你真的取得了成功了，像我，压根没有人会这么做，直接无视！”

“过于自谦了啊！”

“说真的呢。”

“好了，发车，走吧。”高欢拍了拍司机胳膊。

不一会儿，车便已离开了城市的区域，已经能够看到道路两边的草原。

“欢，此情此景，是不是得高歌一曲？”坐在副驾驶的宁昊指着外面茫茫无际的草原，又指了指前面遥遥可以望见的一座山脉，“怎么也得来两句呢吧？”

“我唱什么啊？”

“你不可能不知道。”宁昊道。

“我真不知道。”高欢摇摇头，“要不你起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