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即便换了发色，赫连还是认出了姬月，“头发染回来了？”他点点头。

“赫...连学长。”姬月紧张地说：“你也来看龙舟比赛。”

“嗯，和朋友约好了，不过还没找着他。”赫连邀请到：“一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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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姬月问：“出分后，准备去哪里呢？”

“还可以吧。”赫连说：“我想报法学院，之后嘛，做一名公益律师。”他给姬月讲起自己的抱负：“在我们这儿，很多人被欺负后，很少想到用法律维权，因为维权成本太高，而侵权成本太低了。我想要改变这个现状。”

“那可是有点辛苦的哟，学长。”姬月开着玩笑，端着的照相机开始对向赫连，“你看，这里就有个长枪短炮对着你了。”

“哈哈，你还挺幽默嘛。”赫连被逗笑，他转过身来，对着镜头：“力所能及，就要为世界变好做贡献。”他像是被采访那样握着空气话筒说着。

咔嚓——

快门摁下，赫连说：“欸，你拍我干嘛？”伸出手挡着镜头。“删掉删掉。”

“认真的学长好帅啊。”姬月移开镜头，“我拿去学校新闻社做名人堂。”

“不行！”赫连说：“除非你也让我拍一张。”

“好。”姬月笑着说。

离开人群，来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在一面墙壁前，稀稀落落的爬山虎，姬月双手握着，放在身前，赫连先拍了一张。然后二人边走边拍，不多远就是临河边的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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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社交软件交换了彼此的照片，那个头像在好友列表里也是静默已久。姬月回过神来，那个头像跳动了起来：

赫连学长：你能来一下吗？小月

月：你在哪？

“月，你去哪儿？”美艾喊住跑开的姬月。

姬月半转身，“有点事，你先回去！小美。”

美艾见姬月走开了，她在群里说：

小垣：女主角跑掉了，怎么办？

老7：纳尼！等我过来。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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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响和真杰都骑车来到了附近，和美艾会和。

真杰问：“你们看完那个人的经历了吗？”

响摇头，美艾点头。

“那不是你发过来的吗？！”美艾和真杰异口同声说。

“我也是托我认识的人调查的。哈哈...”响抓抓后脑勺，“而且，那个人在我们这小有名气啊，赫连若惘，我怎么会看爽文男主的剧本。”

“不是爽文男主。”美艾说：“他通过法考后，在当地知名律所实习。在那里一起民工讨薪案里，作为被告方律师，打赢了官司。”

“打赢官司还能不爽吗？”响不解。

真杰说：“不，他被律所当枪使了。案子明显就不对劲，但还是赢了，结果就是公布判决书后，被告方律师的他被网爆了。”

“网爆！”响说：“这些网民这么闲吗？一个case判下来了有啥好网爆的。”

“你傻啊。”美艾说：“案子不对劲，再加上他前期营销的是正义律师的形象。没人能接受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

“噢，我懂了。所以他夹着尾巴逃回来了。”响说。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真杰问。

“那栋楼里面。”美艾指着附近的一栋办公楼。

响直往楼里冲，回过头来问：“你们还愣着干嘛？进去啊。”

美艾站在真杰身边，真杰则取下眼镜朝楼上看去，“43层左右，打开的窗户边坐着一个人。”

“什么！要自杀吗？”美艾惊讶到。

“雾草，这都看得到吗？”响惊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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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顶楼的事件并没有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了43楼的律所。

姬月劝说着：“学长，你千万千万冷静。”阻止着三人继续向前刺激到赫连。

赫连摇着头，苦恼地说：“我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了。”

“跌到谷底再怎么样，都是往上走了啊。”姬月说。

“我这辈子，都不会实现我的理想抱负了。”赫连挪了挪身子，把其他几个人都惊了一下。

“喂喂喂，玩不过就别和他们玩啊，你自己找别的法子玩啊。”响上前一步，大声说。

赫连仰天长叹，“唉。没可能的，必须实习和他们来往，否则无法成为真正的执业律师。这就意味着话语权在他们手上，他们可以选择那些成为‘自己人’...”说罢，赫连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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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间，一道蓝色的影子也冲到了窗口，强化了速度的真杰越过窗户一跃而下。其他三人这才赶到窗边，姬月身体伸出窗外很多，美艾死死拽住了她。

真杰向下俯冲，以更快的速度单手搂住了赫连。

“幕墙上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啊！”姬月着急喊着。

真杰抱住赫连后，调整姿势，对着幕墙玻璃就是一拳，凿开玻璃后，把手臂伸了进去。再下滑一段距离后，两个人生生停在了那里。

掉落的玻璃渣子，一些落到了绿化带，一些落到了咖啡厅支在外面的雨伞上，路人还以为是下雨了。

“呼~呼~”赫连惊吓过度，喘着粗气。

“掉落的过程里，是不是想清楚了很多。”真杰问，一边单手做着引体向上。

“你...你是什什什么人？”赫连惊魂未定。

“我是谁并不重要。”真杰说着，单手把赫连举起放进了室内，“你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偏颇了，不会哪里都是黑的，一定有跟你一样的，志愿是正义的同伴，你要花点时间去寻找，这样做才是对的。”真杰边说也边爬进了室内。

“呼....呼...”赫连还在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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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其他三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你们没有坐电梯吗？”真杰问。三个人朝他走过来，姬月忍着哭腔对他说：“谢谢。”美艾走进，一拳打在他左肩上，真杰右手摸着美艾放在自己肩膀的拳头说：“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的，美艾。”

“啊啊！你们几个在干嘛！”响喊叫到，真杰回过头看向姬月和赫连——

“不要再做傻事了，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让自己失去生命。”姬月拥抱着赫连，温柔地说。

看见此情，美艾上去锁着响的脖子，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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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救护车和警车停在楼下，陈敬贤带队封锁了入口。

布雷德来到了现场，“你们真会玩啊。”她看了一下破坏的玻璃，说：“还得是我啊。”她先对地上的玻璃碎渣使用能力，玻璃碎渣消失不见；然后对着被破坏的幕墙玻璃使用能力，先是碎裂的那块不见了，随后又是一块新的。

“麻烦你了，布雷德小姐。”真杰对布雷德说。

布雷德单手把真杰锁在腋下，笑着说：“没什么的，杰。”

...

看着热闹的众人，赫连紧锁的眉头松开。

“怎么了？学长。”姬月注意到。

赫连摇摇头，他想到的是真杰刚刚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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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的考量，没什么大碍的赫连决定回到那里，他跌到的地方。

兴水市东的机场，姬月四人前来相送。

“你的左手没问题吧。”赫连看着真杰缠着绷带的左手。

“放心吧，只是擦伤而已。”真杰说。

“谢谢。”赫连低过头，看着四人，“谢谢你们。”

“常回来玩哦。”美艾说，她把着姬月的肩膀，“我帮你看着她。”

“小美，不要乱开玩笑啦。”姬月拿开美艾的手，美艾知趣地带着另外两个男生离开。

“小月...”赫连没有和姬月对视，他的情绪很复，腼腆、尴尬、感谢，“谢，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啊，学长。”姬月也没有和赫连对望。

“谢你救我，开导我。”

“学长这么聪明，应该还是自己想通的地方更多吧。”

“那..还有谢谢你，一眼认出我。”赫连说。

...

“我要去换登机牌了。”赫连看看手表，“那，就先这样。”

“等等。”姬月叫住赫连，她向赫连走了两步，边走边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摸着什么，“给，学长。”姬月递上一张照片——

那是那个夏天，斑驳墙皮上稀稀落落的爬山虎，旁边笑靥如花的靓丽姑娘。

赫连怔了一下，接过照片，转身朝安检走去。几步后，他回头看去，红发的姑娘跑向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