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意欲何为?”李衙内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佑边走边将腰刀从肩上拿下,“锵琅——”一声,拔刀出鞘,厉声喝道:
“特来取你性命!”
而后猛的加速,几个箭步便欺身压了上来。
李衙内“妈呀——”一声叫,猛地一拽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护在马前的仆从们见王佑举着明晃晃的钢刀杀了过来,哪敢阻拦,哭爹喊娘的作鸟兽散。
还是年岁颇大的马夫忠勇一些,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大喊着向王佑冲去,想要给自己的小主子多争取些逃命的时间。
王佑略一停顿,对着门户大开的马夫就是一脚,直踹的他口吐鲜血的倒飞出去,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身。
李衙内狠命的鞭打着胯下的白马。
可林子中树木虽不稠密,但空间也不宽阔,即使再催打,马儿也提不起速度来,直急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正心急如焚之际,忽听得身后声响大作,他赶忙回首一看,心中便只剩一个念头: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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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大步追赶着,速度竟快过了奔驰的骏马。
眼看离白马越来越近,他猛地蹬了下旁边的树干,舒开双臂,纵身一跃,宛如老鹰捕兔一样扑了上去。
李衙内回首之时,恰好看到一个大鹏展翅般的身影。
只见那人左手一下便牢牢的攥住他衣服的后颈处,强大的惯性直接带着他掉下马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剧烈的冲击力震的李衙内四肢瘫软、五脏移位,浑身无处不疼,犹如散架一般。
王佑稳了下身形,右手往地上一放,锋利的钢刀便搁在姓李的脖颈处。
“不要杀我,我姐夫是长安知府,袭杀官眷形同造反啊!”
嘴里噙着血,李衙内艰难的说出了自身最大的依仗。
王佑有点犹豫,他还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这一刀下去,会不会溅身血啊,我可没几件换洗的衣服!”
许是看出眼前之人脸上的纠结,李衙内心中大喜,赶紧求饶道:
“好汉手下留情,只要能放过小人一马,不管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见王佑不为所动,又赶紧接加码道:
“黄金珠宝,绫罗绸缎还是美貌婢女,只要开口,小人一定照办。
好汉若是想要当官,小人也可以求姐夫安排,一定让好汉满意,只求能饶我性命啊!”
嘴上苦苦哀求,心下却发着狠。
“哼,只要一脱困,必让姐夫把这人碎尸万段,以解心中之恨。”
看着地上喋喋不休的李衙内,王佑不禁有些好笑。
稍稍挪动下身位,腰刀忽的一拉一扯,颈部动脉立时便被割破,一股殷红顿时喷涌而出。
李衙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双手本能的捂住脖子,双脚在地上乱蹬,但血还是噗噗的从指缝间向外涌动。
他的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眼睛无神的看着王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动手。
十几个呼吸间,他整个人便如破布般横躺在地,渐渐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