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交谈,很快其中一人便用匕首之类的东西挑开了门栓,两人轻轻推门而入,一人去开窗通风,一人则直奔床前。
王佑在听到撬门声时就已把湿毛巾丢到一边,床边那人仔细查看后,对另一人轻声说道:
“睡死过去了!”
“赶紧捆起来,塞住嘴,小心点,别把他弄醒了,不然咱爷俩可不一定制得住他。”
另一人声音有些苍老。
王佑略加分辨,床边年轻人是刚刚送热水吃食的店小二,窗边年长者是给他登记住店的老掌柜。
麻的,果然是黑店。
床边的小二哥小心翼翼的将王佑的手脚绑在一起,又轻轻的掰开他的嘴巴,将一大块破布一点点的塞了进去。
王佑没有感知到危险,又悄悄的试了下绳子的粗细和韧度,自信能够一下崩开后,便放任那人施为。
不过以防万一,在双手被绑时,他还是偷偷做了下手脚,要是阴沟里翻了船,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只是好奇想要看看这些人要干什么,可不是真想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将王佑捆绑整齐后,小二哥又开始翻检他放在枕边的包袱。
“你这招瘟的小畜生,瞎翻腾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抬走,要是惊动他人,老子这店还开不开啊!”
骂骂咧咧之际,那老掌柜已经来到床边。
“掌柜的息怒,您老人家不是说这人不是逃奴就是盗匪,我这不想着查验一下吗。”
“东西放在屋子里,有的是时间让你查验。”
小二哥不敢多嘴,忙将王佑从床上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双臂从其腋下穿过,一用力便将人架了起来。
老掌柜赶紧上前抱住双腿,两人抬着便往外走。
一老一小费劲吧啦的将人抬出后院,门口早已预备下马车,好不容易把人架上车,这两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先前那人已经够沉了,没想到这个看着瘦巴巴的,比那人还要沉重,可累死我了!”
店小二抱怨了一句,接着不无担心的问道:
“老掌柜,以前一年都做不了几次这种买卖,今天这一晚就是两个,万一惊动官府,那可如何是好?”
“你这没卵子的小王八,把心尽管放进肚子里!”
老掌柜笑骂一句,得意的说道:
“老子开了这么多年客栈,什么人没见过,又岂能看错。
车上这俩人,一个是偷了主家东西的逃奴,一个是打家劫舍的匪类。真要失踪了也没什打紧的。”
略一停顿,那老掌柜颇有些无奈的继续道:
“要不是老吴催的急,我也不会这般弄险,不过只要咱们处理好首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稍稍喘匀了气,二人不敢耽搁,老掌柜驾驶马车送人离开,店小二则关门闭户,自去处理事发现场,务必不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惹人嫌疑。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王佑暗暗地将束缚手脚的绳子解开。
早在被搬上来时,他就发现车厢里还斜窝着一人。
虽然面目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白天路边树荫下,拱手致歉的青年骑手。
哈,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