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夕尘就越虚弱，最后连清醒时间都越来越少，每天醒来也是浑浑噩噩的。

她很庆幸，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否则也该被疼死了。

如今离一年可活的期限已经过去一个月，夕尘很高兴，她还没死。也许，她还可以坚持更多时间。

只是她越来越消瘦，连吃饭都吃不下了，又能坚持多久？

卡皮塔诺看着她如今这般，除了心疼自责，还是心疼自责。

他很清醒，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她了。可也是这种清醒，让他不敢想，要失去她，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心痛得难以呼吸了。

夕尘现在连简单的维持生机都已经做不到，身体就像快要停工。可她还是坚持着，强撑着一口气。

就在睡梦中，她突然睁开眼睛，喉间血腥涌出，呛出口鼻，喷洒了出来。

白得可怕的脸和白发丝都染红了血，刺眼极了。

卡皮塔诺连忙帮她擦干净，冷静得可怕。

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会有。

“……我是不是快死了？”

夕尘额头青筋暴起，说话声都微乎其微。

靠在卡皮塔诺怀里，她总觉得没有以前暖和了，好冷啊。

“没有。”卡皮塔诺摇头，“你还会活更久。”

“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夕尘有气无力，很疑惑。

卡皮塔诺皱眉，她的五感也在消失了吗？

“我说没有，你还会活更久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夕尘笑了笑，“别哄我了，我能感受得到。”

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卡皮塔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