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南又是一声冷哼,“来人!”
不一会,屋子搬着满了箱子。亲卫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凌当归已经懵了。
“这些箱子,看着熟悉吗?需要打开,查验一下吗?”
陆观南翻出最近的箱子里最上面的一排,铺开宣纸与画轴,“韦太傅的诗文,朕的画,还有,祁王府时的地理志……”
他翻开地理志,翻到被蜜饯印出痕迹的那一页,又展开青绿山水的折扇,属于过去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打开,陆观南心口绞痛,问:“凌小公子?熟悉吗?”
……熟悉,熟悉,这些东西若全都卖了,他能比皇帝还富。
凌当归咳了咳,眼神飘忽。这还怀疑什么?他大概知道是怎么被抓到了的。哎哟,他就不该卖地理志!让陆观南顺藤摸瓜,找到了珀州,找到了他……
不对啊,他这个截然不同的相貌,陆观南凭什么笃定???他如果死不承认,那陆观南也没什么办法吧。
凌当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俨然不到黄河不死心,弱弱道:“那也不能就一定是我啊?可能有什么误会吧,比如说我只是碰巧抛到了这些东西……”
陆观南沉默,沉默期间死死地盯着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妙。
凌当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了……但他不是在正常提问吗?
陆观南出声了,冷笑,还是冷笑!
凌当归有点不爽,刚想建议一下,就见对方伸手向自己的脖颈。脖颈处一凉,但牵出一缕暖意。
坠着小猫玉坠的红绳被拽出,在凌当归眼前摇摆。
玉常年贴着人的肌肤,变得莹润多彩。
“呃……啊这哈哈 ,我就戴着玩……”
好吧,玩脱了。
陆观南握住玉坠,意味不明道:“阿凌,你是个念旧的人。可好像只念过去的物件,不念过去的人。见我就跑,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还是不承认。怎么,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凌当归脱口而出:“谁讨厌你了……”
“讨厌也没关系,恨也无妨。”
现在的陆观南跟八年前真的很不一样,他都会打断阿凌的话了。毕竟当了皇帝,眼神气场强得不可一世。
他岿然不动,对亲卫军道:“你们都出去,吩咐人烧水。”
“是!”
箱子又被搬出去,门被关上。
凌当归不由地愣愣看他。
陆观南搭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指尖微动,凌当归只觉腰间的束缚骤然松散,竟是腰带被解开了,陆观南将腰带一扔,目光灼灼。
凌当归:“……”
这是要干嘛?
他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不咱们改天再聊……”
动来动去的,一点都不安分。
陆观南不悦地啧了一声,用苍雪剑勾回腰带。
“你要干嘛?”
凌当归觉察到危险,反抗!必须要反抗!于是他立马翻身闪躲下了床,陆观南反应也快,两个人竟还过了几手。
凌当归刚被亲过,力气打了折扣,让陆观南有了可乘之机。他整个人被摔在软绵的床榻上,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腰带捆住,给他气得够呛,“你也是堂堂皇帝,这样耍阴谋诡计不好吧!”
“皇帝?”
陆观南将他的双手举着高过头顶,剥了他外裳,倾身咬开他的里衣系带,声音低沉,“凌公子不是不认识我吗?”
“一码归一码啊……你别动我衣服了……呃!陆观南!你别发疯!”
陆观南丢开他衣裳,轻舔过那颗红痣,单手解开自己的带钩,玉佩碰撞当当响,一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语调,耳语道:“留着声音,待会叫。就叫……朕的名字。”
……
凌当归狠狠咬在面前男人的手臂和腰腹上,咬下一个又一个齿印。
男人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更用力了。
凌当归虽然感觉整个人快摇晃到要散架了,但他莫名地坚定!
一定要守住最后的尊严!
那就是——坚决不叫他名字!
迷乱之时,凌当归睁开了不觉早已水润的眼睛,见到了陆观南情迷放纵的神态。
凌当归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扭过头去,这才发觉原来是在船上。
江河上烟波浩渺,白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