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脑浆子都流出来还能死而复生的秘法!”
陆玄恍然。
合着这家伙是看到哥能流脑不死,以为是老头子秘传的功法。
他想了想,说道:“银票是有的,但是秘法没有”
“我说这属于体质特殊,你信吗?”
杜逢春皱了皱眉:“体质特殊?什么体质能脑子流了一地还不死?!”
“无脑莽夫圣体......”
杜逢春没说话,咧了咧嘴,嘴角露出一抹残忍之色。
“陆玄,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脑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本来看在同门一场,想给你个痛快。”
“现在看来,我得给你上上刑了。”
陆玄始终平静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诶?
光想着自己不会死,没想过自己会不会疼了......
这狗东西要是给自己上一遍凌迟割肉之类的大动作,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嘶——
问题有点大,可以开始慌了。
他定了定心情,果断选择交代:“在师父房间的靠床墙缝里,有银票和房契。”
杜逢春露出狞笑:“老子果然没看错,你是个没种的家伙。”
“功法呢!交出来,不要耍花招!”
功法,功法......没有功法,只有银票房契和账本啊......
陆玄脑瓜子提溜飞转,忽然眼睛一亮,账本!
“和房契放在一起的账本,表面上记载着师父年轻时的花销,但是其实就蕴藏着绝世功法。”
杜逢春面色激动:“当真?!”
“当然,不过其中有关窍,只有我才能解读。”
杜逢春立刻冲出屋外,片刻后又冲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两张纸据和一本账簿。
刀又重新贴回陆玄的大腿根,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丝丝凉意,令人浑身发麻。
杜逢春的神情显得急不可耐:“说,怎么读!”
陆玄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读一句,我解给你听。”
杜逢春就着月光,看清其中一句,读道:“正月初一,买肉八钱七分,搬砖收入九钱八分,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第一天,轻轻呼气八次,凝息七次,再轻轻吸气九次,凝息八次。”
杜逢春皱了皱眉:“正月初二,搬砖收入八钱九分,购猪肺一副,猪肠二副,猪心一副。”
“那就是说第二天,凝息之后,将内息在肺脉转一次,在肠脉转两次,在心脉转一次。”
......
一直问了七十七页,杜逢春目光闪烁,终于弄清了整本秘籍的解读要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陆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也轻轻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自己忽然记起《天龙八部》里,丁春秋从账本里解读小无相功的桥段!
也幸好,杜逢春基本上算是个武学白痴,对于自己胡诌的这些运气窍门,根本察觉不出来什么问题。
更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死去的老观主年轻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鬼,没有过什么大额消费记录。
否则,如果面对一笔“正月初三,怡红楼买单全场,支出三千二百一十七两四钱五分”的账目,他真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看到杜逢春一脸心满意足的神情,陆玄说道:“你既然得到了银子,也拿到了秘籍,不如留下地契,就下山去吧。”
“师兄弟一场,我给你个机会,保证之后不找你麻烦。”
正沉浸在秘籍中的杜逢春忽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陆玄,良久,像是看见了个笑话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下山?”
“不找我麻烦?”
“陆玄,你是不是脑子真的被打坏了!”
“很快,我就要成为倾天观的新观主了,而你,连命都快没了,还怎么找我麻烦?”
杜风春的脸上露出森森的冷笑,杀机毕露。
夜色深沉,死亡仿佛就在咫尺之间,而陆玄的眼眸平静渊深,望着杜逢春。
“所以,你是要违背师父的遗嘱,杀了师兄吗?”
“师父?遗嘱?”
杜逢春发出一道森冷的笑声,匕首抵在了陆玄的脖颈上。
刀刃按下。
他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是杜逢春狞笑的嘴脸。
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