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礼的呼吸一滞,突然慌张地起身,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按在肩膀上:“来人,替陛下梳洗。”
“太师!”赵宴礼眼眶发红地看着怀夕:“母亲她......”
“太后寿终正寝,我今日就是来引她入忘川的。”
赵宴礼点了点头:“当初在地府,那些鬼差因为你,十分关照我们。”
怀夕替他理了理衣裳:“洗漱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不一会,赵宴礼就换好了衣裳同怀夕前往垂花宫。
垂花宫的宫人们已经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了,宗人府的主事也已经到了,太后已经是高寿了,这一天总是要来的,规制是早就定好的。
赵宴礼跌跌撞撞地入了垂花宫,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痛哭不止。
怀夕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看月亮。
赵宴礼一哭,宫人们哭得震耳欲聋,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怀夕的身边,声音竟然有些雀跃:“没想到能看到别人给我哭丧。”
怀夕回头看了一眼李太后:“我刚去见了赵宴礼,那小兔妖已经出宫了,哎,此事是我之过。”
李太后看向哭得悲戚的赵宴礼,也有些动容:“只希望他日后不要糊涂了,太师,走吧。”
怀夕哑然失笑:“你倒是急迫得很。”
“地府的熟人说不定比人间的还多,我如何不急?”
怀夕突然回身走向赵宴礼:“欣蕊!”
赵宴礼本来在哭,想起自己和母亲这些年的纷争越来越多,他年少气盛,不喜欢掣肘,如今,母亲薨了,无人能够挟持他,心却空落落的,不过,怀夕姐姐回来了,有太师在,他心中安稳。
听到怀夕的声音,他回头,脸上还带着哀伤:“怀夕......”
一根温柔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心,他突然愣住了。
怀夕轻轻地在他的眉心画了一个符,那符散发着金光隐入了眉心:“好好做皇帝吧。”
等赵宴礼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待耳边哭泣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了,他抹了一把眼泪,因为母亲薨了,所以,他才这么难过吗?
此时,两个身影隐入了黑暗中。
“太师,赵宴礼以后不会再犯糊涂吧。”
“谁知道呢。”
“那再犯糊涂了呢?”
“天下犯糊涂的皇帝还少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都是因果。”
“是啊,都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