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沉默了好几秒,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男人,究竟是凭借怎样的逻辑和智商来歪曲她的话。
难道他处处都看她不顺眼,无论她说什么都要故意挑刺?
她不想再和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争执,于是用力一拍手,猛地推开他,径直往前走。
但安庭深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呢。
他伸长胳膊,轻松地将她拉回怀中,接着把她按在墙上,整个动作迅速又干脆,透出一股野性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你刚才说,真爱不分性别,”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她,低声呢喃着吻上她的唇,“即使你喜欢女人,我也不会允许你恶心我。”
容辞愣住了,还没来得及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他粗犷的吻淹没,呼吸和思绪在瞬间被席卷而去,她能感受到的全是他的气息,如汹涌的海浪般扑面而来。
不知不觉间,她被抱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件件脱去。
以往安庭深在亲密时刻还能保持一种伪绅士的体贴,但今晚却只剩下强势。
做爱可以分为三种:发泄、相互满足以及取悦。
他们结婚没多久,虽然偶尔会吵架冷战,但大部分时间属于相互满足,偶尔是他单方面的发泄。
除了容辞觉得他不做还好,一旦开始就索求无度、体力惊人外,勉强还算和谐。
安庭深压在她身上,看着她被脱去衣物后娇嫩粉红的模样,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掌控欲。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眯着眼睛,却透着一股可怕的冷静,脑海中回想起她最近的表现,平淡无奇,毫无波澜。
她对他的到来没有惊喜,离开时也毫不在意。
她越是淡然,他就越想打破这种平静。
容辞从他的脸色和身体反应中察觉到,除非彻底翻脸,否则今晚是逃不掉的,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她虽然对这个男人有些气恼,但谈不上厌恶,哪怕他如此待她。
甚至觉得他在自己身上的技巧越来越熟练,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放纵沉迷。
所以当她意识到那柔软湿润的触感在亲吻她的......,大脑瞬间轰鸣,神经被刺激到极限,血压飙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宝子们自行脑补~)
完全抑制不住的尖叫从喉咙中冲出,“安庭深……”
偏偏她的尖叫似乎更刺激了他,男人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
容辞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并非对男女之事毫无认知的懵懂之人。
此前,她出于好奇,私下里了解过相关内容,甚至还看过一些限制级的影像。
可当这些情节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除了血液翻涌,神经也濒临崩溃,她几乎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曾在迷糊中哭着求饶,他却捏着她的下巴来回摩挲,嘴角挂着笑,不让她躲避。
那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简直让人窒息,“抖成这样……是我在做,不是你……”
他手指轻柔地擦去她的泪水,瞧着她那被泪水打湿、楚楚可怜的模样,话语里却毫不留情,“有这么舒服吗?你居然哭得这么厉害……”
紧接着,便是一整夜的激情缠绵。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不断挑战着她的感官极限与心理防线,似乎要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接近中午。
她缓缓睁开眼睛,恍惚了好几秒,才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熟悉的触感让她逐渐找回了一些真实感。
她扶着额头,稍微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场景,独自坐在床上,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本以为自己对这些事已经能坦然面对,可昨晚那场激烈的欢爱,仅仅回想其中一点细节,都会让她忍不住颤抖。
就这样呆坐了大概十分钟,她才起身洗漱、换衣服。
“太太起来了,我刚打电话问先生要不要叫您起床。”
王妈说道。
容辞有些尴尬,因为这种事起不了床,实在是……
她随意应付道:“王妈,你随便帮我炒两个菜,我吃完就赶着出门。”
金浩辰给她发了短信,说楚子琪和具晓燕气场不合,差点吵起来。
她实在难以想象具晓燕会和楚子琪吵架,后者看起来不像是个容易与人起冲突的人。
下午一点,张叔送她到ST大楼,她径直去了金浩辰的办公室。
“金导……”
容辞有些心虚,毕竟金浩辰早上八点就给她发了短信,“她们还在吗?我马上去沟通。”
金浩辰慢悠悠地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叼着未抽完的半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你大清早的,可真是容光焕发、面若桃花啊。”
容辞微微一怔,镇定地笑道:“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她们怎么了?是楚子琪不满意具晓燕的设计吗?”
金浩辰听了,摆了摆手,满脸烦躁:“要不是看在她父亲和你男人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想把她开了,捧个小新人都比跟她合作痛快。”
“怎么回事?”
容辞赶忙安慰导演,“她可能脾气不太好,但演技和人气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是国内顶尖的大牌演员,以前又常和张文远合作,可能是被宠坏了些。”
金浩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别瞎说骗我了,我的脾气可比张文远好多了,我都忍不了,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忍得了她?!烦死了,不管了,你去搞定她,要是搞不定,就让你的男人出面压一压,省得开机后我忍不住动手揍她。”
容辞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明白了。”
容辞点了点头,尽管内心本能地抵触与楚子琪打交道,但作为副导演,她还是应道,“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
稍作思考后,她问道:“金导,你觉得具晓燕的设计风格能符合你的要求吗?”
毕竟具晓燕没什么名气,还是个毫无经验的新人。
金浩辰夹着烟,不屑地笑了一声,“看起来像个软乎乎的小丫头,居然敢跟楚子琪顶嘴,胆子可真不小。”
说完又瞧了容辞一眼,弹了弹烟灰,“有你当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容辞没弄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听金浩辰唠叨了半天后,说道:“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她的设计到底符不符合你的标准?”
金浩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还行吧,目前来说是最让我满意的。虽说有些不成熟,眼界也不够开阔,但用在电影里倒也足够了。”
楚子琪作为大明星,因为要赶各种通告已经离开了,容辞便直接去找具晓燕。
具晓燕轻轻抿了抿嘴唇,没多废话,直接递上自己的设计稿,解释道:“我已经计算好了这场戏的出场次数以及需要更换的服装部分,也和楚小姐交流过……她要求修改的地方,大多体现了那个年代上海旗袍的特点,可我并不认同,所以差点吵起来,实在不好意思。”
尽管她神色紧张,声音也很轻柔,但整个叙述过程不卑不亢。
“楚小姐可能比我更了解当下的时尚圈,不过我对旗袍,尤其是老上海时期的旗袍研究得更多。所以我希望……柳导你看看这些设计。”
容辞一张一张仔细翻看,随后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和她沟通的。”
楚子琪向来耍大牌,而具晓燕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新人,楚子琪看不上她也在情理之中。
金浩辰如今拍电影,早已不再单纯追求票房和博眼球,对于一部严谨的电影而言,服装的历史感至关重要。
“好的,那我先去忙其他角色的事儿了。”
“好的。”
具晓燕看着容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柳导,你和安总……和好了吗?”
容辞微微一怔,低下头,轻声笑了笑,“差不多吧。”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她和安庭深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冷战之前。
然而,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始终存在,容辞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即将开拍的电影上。
有时他来接她下班,或者一起吃饭,甚至晚上他自然地抱着她入睡时,她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他,但始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些事情他不愿让她知道,大概是不想让她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