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珊感受着她充满茧子的大手和刀尖的冰冷。

她想反抗，可身体不听使唤，进不了空间，身体如同麻木了一般一点弯曲都做不到。

“为什么？”许珊珊不解的问道。

章熙熙大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许珊珊沉默了一会后道:“你不是她。”

章熙熙的笑声停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我。”

许珊珊不再说话，因为许知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来到了两人身前。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许知夏手中拿着一片不知道去哪搞来的绿叶，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冷静。

章熙熙她似疯了一般吼道:“怎么样？你会和我一样开心的对吗？”

许知夏不说话。

她皱眉道:“你不开心，你不和我一样开心，你不是说会和我同甘共苦吗？你不是说你会和我讨伐天下吗？和我一样，身边无一个累赘不好吗？不好吗？”

她说着越来越激动，刀尖下压即将把许珊珊脖子刺出血来时一个绿色的东西闪过。

那是许知夏手上的绿叶，绿叶割断了章熙熙的手，章熙熙吃痛一声松开了许珊珊。

在血液喷涌而出之时许知夏闪身抱走了许珊珊。

章熙熙捂着伤口哀嚎着，伤口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许珊珊抬头看向许知夏，她眼中是不忍，不是一闪而过的不忍，是一直停留在她眼中的不忍。

许珊珊刚想开口劝许知夏不用必须把她杀死时许知夏闭上了眼睛，手中再次出现了一片绿叶。

绿叶又如同飞镖般飞出，直直扎进了章熙熙的心脏。

章熙熙疯狂的哀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章熙熙低低的笑。

许知夏睁开眼睛看向她，忍着巨大的难过道:“我的……熙熙，好久不见……还有……再见。”

章熙熙口中吐出鲜血，可她视若无睹接着道:“夏夏，早点休息，不要生病，好好吃饭，以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以后的夏天……都不会了……都不会再有我这个累赘了……”

世间的恶意让她无法忘记那些一闪而过的善意，哪怕只是一瞬间。

哪怕过了那么久，她也只独独忘记了她自己。

章熙熙血越吐越多，许知夏沉默的偏过头，胸口微微起伏着，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噗——

章熙熙倒下扎进了雪堆里。

雪越下越大，一遍遍将染红的雪地盖过，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清理完丧尸潮她们再次踏上回归的旅途。

许珊珊窝在许知夏怀里，许知夏温柔的给她脖子上微微破皮的那个地方揉着药。

许珊珊沉默着，她不明白这个时候章熙熙为什么要出来送死，明明都活过了这些年，为什么还要为自己设计一出必死的局。

“你在想什么？”

许珊珊抬头对上许知夏的眼睛，她无辜的眨巴的几下后问道:“你不知道吗？”

许知夏诚实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许珊珊扯了扯毯子将整个人都缩进她怀里后道:“章熙熙说我是个累赘，你也会这么觉得吗？”

许知夏丝毫不犹豫的道:“不会。”

“可是我除了会打架给你惹一身事以外干啥啥不行。”

“我的钱和人脉足够把某个天天打架给我惹事情的笨蛋小孩养的白白胖胖平平安安。”

“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天天打架给某个笨蛋姐姐惹事情，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不会给其他笨蛋小孩一点缝缝跑进来。”

许知夏轻笑几声道:“好。”

许珊珊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入眠。

“姐……”

许知夏轻轻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我知道。”

我爱你。

许珊珊不再说些让许知夏担心的梦话，让她也放心下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