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右手几乎整个卷到机器里面去了,情况很严重,根据几个工人的当时跑掉的一个叫吴思友的工人有伤人嫌疑,我已经派人去搜查吴思友了。”
“方威,你带这几个工人再去询问一下详细的情况,还有去找几个跟程远、吴思友关系亲近的工人问问他们关系什么样。”
“是,处长。”
孙抗日和他的几个工友听见这话,还以为是要被带去保卫处审讯呢,两腿不住地打颤:“白处长,我们没有撒谎啊,可不是我们伤人的。”
“我没有怀疑你们,这只是正常的流程,我们需要了解当时的详细情况,你们不用担心。”
老杨也跟着说道:“只要你们没有犯错,保卫处是不会冤枉坏人的,好好配合保卫处的工作。”
两个领导都开了口,孙抗日等人也安心了不少,跟着方威去别处问询详细情况了。
而领导们这时也站到了受伤工人的边上,焦急地看着林治国跟丁秋楠试图把工人的手给挽救出来。
这会儿最焦急的恐怕就是老杨了,去年厂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这个正厂长的地位也在老李的冲击之下风雨飘摇,本来想过了一年,趁着新年新气象好好做点成绩出来,把老李的势头给压下去,结果这一开年就给来了这么个惊喜,老杨现在的心情只怕是大暴雨了。
“林主任,情况怎么样?!”
“不行,杨厂长,工人的手在机器里面卡得太深了,现在只有完全把机器拆开才行!”
“快去请梁总工过来!”
轧钢厂的机器跟国外的虽然不能比,但在国内已经属于比较先进的了,是重要的国有资产,一般工人谁也不敢说把机器拆开来研究研究,万一装不回去,或者出现了什么故障,一个国家罪人的名头下来足以叫一个人彻底完蛋,这种复杂工作只能请工程师过来。
轧钢厂的工程师叫梁兴军,今年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了,看来工作压力是真的不小。
梁总工到场之后立刻开始着手拆开机器,这个过程复杂又漫长,而且在拆解零件的时候难免会挤压到程远的伤处,让程远痛得叫喊起来,脸色越发苍白,烟头掉在地上,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看着随时要晕过去。
林治国看程远的状况已经非常危险,和丁秋楠商量之后给程远打了一针药剂进去,旁人不清楚是止痛药还是别的什么,但总归是能让程远继续撑下去的东西。
这边机器还没拆解完,方威已经回来了。
“处长,有结果了。”
“别打扰梁总工拆机器,去那边说。”
白万里把方威拉到了一边,老杨老李他们也跟了过来,反正梁总工拆机器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还听听保卫处这边有没有结果。
“说吧,什么情况。”
“根据孙抗日和他的几个工友说,他们当时是听到惨叫声之后再跑过来的,到车间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吴思友跑出来,然后再看到程远受伤,他们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是吴思友把程远推进机器里的。”
“厂里都搜过一遍了,找不到吴思友,门岗那边也问过了,今天上班之后就没有工人出去,不过我们在东北角落的一个墙根下面发现了一个小洞,周围还有新的挖土的痕迹,怀疑吴思友可能从那个洞逃走,我已经通知老刘去搜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