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团队匆匆赶到,与陆珩请来的专家团队用最快的速度商讨方案。
抢救室转手术室。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世界归于平静,祁星河从口袋里掏出烟。
“医院不能抽烟,”顾轻舟边提醒边伸手,“给我一支,谢谢。”
祁星河把烟盒递给顾轻舟。
他没有烟瘾,并不怎么抽烟,只是焦虑的时候会叼一根来缓解。
不会点燃。
就跟有的人焦虑时喜欢咬东西似的。
——比如顾轻舟。
顾轻舟咬着香烟的过滤嘴,有点像上课咬铅笔屁股的小学生。
恰巧旁边的手术室还有一台手术。
那边热闹得多。
病人的亲戚朋友来了一堆人,神色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转圈。
有人祈祷,有人哭泣,有人劝慰,有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手术中”的字样发呆。
池砚之的手术室门口只有他们两个。
过滤嘴外面那层纸被顾轻舟咬烂,丢进垃圾桶后他突然道:“其实陆珩做的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多。”
“我知道,” 祁星河也把烟丢了,“有次去见律师的路上,陆珩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看起来放弃了池砚之的生命,请我不要放弃,要继续救他。”
顾轻舟愣了半晌,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他这人……”
陆珩知道自己的情况。
他会在很多个夜里回到十四岁,会被一些特定的场景带回那个时候。
比如血,比如绝望,比如死亡。
他知道面对池砚之的病,他有可能会崩溃,会失控,所以他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他看起来放弃拯救池砚之,一定不是出于本心。
他不是单纯的小狗,在得知池砚之病情的时候他就预见各种可能性。
原本陆珩会回避所有和当年相关的话题和想法,在知道池砚之生病后,他选择直面。
半个月的时间一边配合时医生的治疗商讨信息素契合度恢复之后的可行方案,一边积极联系聘请国内顶尖专业的团队,因此池砚之被带回京潭之后就顺利进行化疗。
为池砚之找回所有真相。
为他找寻治病的最优解。
让伤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陆珩始终在尝试给池砚之开辟新的未来。
陆珩本就不是会轻易放弃池砚之的人。
如果池砚之绝望,如果陆珩被带回十四岁,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哪怕人生本来就是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
……
陆珩醒来之后状态明显不一样。
他没去重症监护室看池砚之,哪怕医生告知池砚之可能会昏迷很久。
手术开始得很仓促,没有足够的Alpha信息素支持,能够短时间杀死腺体之外的癌细胞、抑制癌细胞扩散、保住池砚之的命已经很不容易。
陆珩对此表现得很漠然。
被外人看见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人是爱着重症监护室里深度昏迷的病人的。
陆珩用最快的速度拿到自己和池砚之的身体数据。
“之前说过的新的实验方向……”陆珩问,“我和他符合要求吗?”
“目前来看是不完全符合的,”研究所的负责人犹豫了一会儿,“我们没有也找到其他符合要求的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