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是要抢劫吗?”我差点爆粗口,这么小小一个,怎么都不至于一百五吧,偷偷拍个照买点材料回去和秦淮一起研究研究?
“爱买不买,就这个价,抢你干嘛,我都要死了!”半瞎的老板生气的站起来,我这才发现他脚腕露出的假肢……
“抱歉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能便宜点吗?一块两块也行,”不能让他感觉自己被可怜吧,他估计会更生气,我弯腰扮起一副抠门索索的样子。
……
……
低头弯腰的功夫,总感觉身后凉意重重,于是我下意识转过头,一辆疾驰的面包车从护栏撞开就要朝我疾驰而来,恍惚间我听见玻璃瓶落地的声音,接着猛的被拽入一个瘦削的怀抱。
巨大的撞击声…刺耳,势要把原本平和的街道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干裂的枫叶纷纷扬扬落下,有树干折断的咔嚓声。
“路只——只!!!!!”
……
……
(转回第三视角)
骨头磕碰地面的声音,路只只反应过来时,身下护着她的林北星胳膊已经骨折,玻璃片插进手掌……一瞬间鲜血横流,路只只赶紧起身侧开。
“北星,北星,北星?!你别吓我,你还醒着吗?!!”林北星慌张的拿起手机拨打120,四处张望着想寻求帮助时,看到刚才自己站定的位置,那棵粗壮的枫树挡住了身后的行人,那车却把树下那个半瞎的老板撞的变形…他不是半瞎,他只是仅有一只完好的眼睛……也不是只有一个假肢,两只腿都是……红的血……夹杂碎裂的白色骨头……
那人死了,血肉溅在多色的电子花束…
周边停靠的车辆因为巨大的撞击声一声一声鸣响。
视线冲击,呼吸几乎暂停,太阳穴突突跳着……
“北星……北星!北星你醒着吗……回答我…求求你…”路只只咻的转过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恐惧,失措,好日子又要到头了吗……
打通的电话那头是120急救中心,路只只几句话说的舌头都要打结,但好歹清楚报完了地址。
“醒着……只只,就是头有点晕,”林北星用那只完好的右臂撑起身体,“还好今天带了你买给我们的帽子…真的是安全帽……”
路只只哭出声,“北星,你别乱动……”林北星的话一点也不好笑。
路只只再次庆幸自己因为玩笑话买了八个超厚包着皮毛边的抽象东北大花帽子。
……
……
秦淮赶来的很快,比救护车来的还要快,和陈默两个一路闯了一堆红灯,车还没挂牌,要不然驾照该吊销了…
陈默的新车依旧停在4s店,所以路只只和秦淮再次作为陪同人员上了救护车后,陈默开着秦淮那辆稳稳跟在了后面。
其实要说这四个倒霉蛋,其实有点像家人了,总得母亲是陈默妈,逢年过节都会去给陈默妈送礼,不急着接单时,偶尔留饭,北星自那次囚禁后胃病症状渐渐隐现,另外三个大鱼大肉时,陈默妈总会煲一碗金丝小米粥留给林北星。
“北星,你疼不疼……”路只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秦淮刚刚赶来的汗珠还未干透,喘着气看随行的医务人员做及时消创消炎止血工作。
“我真的没事,你别哭了,秦淮,你给她擦擦鼻涕,要落我身上了……”林北星依旧戴着那顶帽子,躺在担架床上嬉笑着说嫌弃,不过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脑袋没事吧?”秦淮拿纸巾糊在路只只脸上的功夫转头又问一旁的工作人员。
“这么厚的帽子,应该没什么事,亏得你们大学生不怕捂出痱子,这得是大东北零下十几度大雪戴的帽子吧?”戴眼镜的医务人员抬起脑袋。
“那手呢?她是敲键盘的,有影响吗?”秦淮抬手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路只只后背抚了抚,又继续问。
“没事,她这手指都还有知觉能动就没什么大碍。”
……
……
最后八个人在傍晚的高级病房跨了年,罗诗雨和周飞两家好像是订了婚,一个房地产暴发户,一个酸辣粉厂,两家也没什么意见,大手一挥便转院包了个高级病房。
林北星心情格外好,七个人又是切水果又是调电影又是榨果汁的……
不过罗诗雨做的酸奶杯只有周飞吃了,表情扭曲的说好吃,大家也没敢吃。
王嫣在高级病房自带的小厨房熬小米粥,差点把锅底熬穿,糊味飘满了整个房间,张帅不敢怒不敢言的大概拿着大纸板扇了有俩小时。
……
……
“说真的,到时候我们八个去东北过年吧?”罗诗雨指了指路只只放在衣帽架上的三红一绿,一个路只只的,一个周飞的,一个林北星的,其他几个来得急没带在头上,都放在车里。
“行,算算日子,我胳膊能长好吗?”
“我天天给你炖大骨头汤,”王嫣豪言壮志,张帅表情一言难尽。
“还是我妈炖吧,你别把北星毒死了,”陈默也是领略过王嫣厨艺的人。
“好了的话,我请客订票,来回怎么样?”周飞兴高采烈,转头又看陈默,“骨头汤能不能让咱妈多熬点,大家都喝。”
“你都长胖十斤了周飞!!!”罗诗雨声音老大。
“才长胖十斤,我以为是十五斤,”切果盘的功夫张帅和王嫣炫嘴里一半,榨果汁的活最后落到了秦淮手里。
“快有二十斤了,飞哥啊……还能飞的动吗?”路只只又重熬了一锅粥。
“我决定今天不吃饭了……”
“是吗,今天都快过去了,”林北星空着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表,“十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