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泠心的话，皇后十分满意，但笑不语。

皇上看着两人的交际，也露出了点意味深长的表情。

“柔嘉如今的功课怎么样？”

顾泠心知道，这个问题还是在问自己。

“柔嘉公主聪明机敏，如今已经在看四书了。”

皇上笑着开口，“朕就说，睿亲王妃自有方法，果然，柔嘉这个最让朕头疼的孩子，如今也服服帖帖了。”

“臣妇不过是稍加引导，还是公主自身勤奋坚韧，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顾泠心当然不敢把好处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听后，又是满意地点点头。

——

回去的路上，萧长晏与顾泠心一起坐在马车中。

“我倒不知道你，日日都是这样应对皇上的。”

顾泠心看着萧长晏有点心疼。

萧长晏到底是皇上的兄弟，而且，母妃还早早地去了。

他如果不牢牢抓住皇上这棵大树，想要在宫里这种极为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真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但是萧长晏不仅生存下来了。

还成了皇上最信赖的亲王，各种辛苦不言而喻。

顾泠心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心疼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是想一想对方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委屈，就心痛不能停下的地步。

萧长晏捏捏顾泠心的手，“知道我的日子过得不容易，以后就好好对我知道吗？”

顾泠心原本的伤感愁绪被萧长晏这么一搅和，当即烟消云散。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十分无奈地看着他。

萧长晏把顾泠心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辛苦。而且，我已经把权力都交还给了皇兄，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也不如像从前一样小心了。”

顾泠心捏捏他的脸，“如此便是最好了。”

随即，她想到了宫中的良妃，“良妃那边……”

萧长晏摇头，“她一时半会儿兴不起什么风浪，我得到消息，胡族大王子昂炎在王位争夺战中落入下风，襄仪公主马上就要成为胡族的第一位女王了。”

顾泠心想到林襄仪，忽然感觉堵在自己胸口的一团闷气散去了。

如果是她，两国的关系可能会有些新的变化吧。

随即，顾泠心想到了另一件事，手下用力，捏萧长晏的劲儿也大了起来。

“你不是说已经把所有权利都上交了？”

——

顾泠心坐在卧房的小榻上，萧长晏坐在另一侧。

“夫人，你听我解释。我上交的是皇兄给我的权力，但是我这么多年的亲王当下来，也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

顾泠心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皇上不知道这些。

若是皇上知道萧长晏手上还有其他势力，不知道要怎么想。

“若是皇上……”

“嘘。”萧长晏把手指竖起来，挡住顾泠心的双唇，“皇兄不会知道的。”

“这些人都是我从小到大培养的，而且，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这些人。”

顾泠心看着萧长晏神色严肃，才点了点头。

萧长晏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如果没有忧患意识，也不能平平安安到现在。

见顾泠心终于松口，萧长晏把顾泠心拥进怀里。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不会让我们的家有事。”

顾泠心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飘蓬，是孤舟，没有什么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