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量的失血,崔离的意识越发模糊,呼吸微弱。
可能她撑不到医生来救她,尽管对巴黎不熟悉,早上经过这个地段时候,她清晰地记得出租司机曾说过附近连药店都要拐好几个弯才能到。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崔离微弱地:“我……我好冷……”
身上多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别睡,千万别睡。我叫Kent,你叫什么名字?”
崔离努力集中精神。
“崔……崔离……”
“崔离,好,崔离。你听我说,我叫Kent,我是一名律师。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救护车来。你现在告诉我你血型是什么?”
“Rh……Rh……阴性血……”
“太棒了,我也是Rh阴性血,这一定是缘分让我来救你的,我相信你可以坚持下来。”
“真……的……吗……”
“对,放心吧,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报警……帮我报警……维纳酒店……车里……都是坏人……我……我不想死……”
“好,我知道。我会帮助你的,你现在安全了,你很勇敢,崔离,你已经撑过了最难的部分。你很棒!”
崔离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
Kent焦急地看着车里的女孩:“崔离,看着我,别闭上眼睛。想想你最爱的人,想想你未完成的梦想。你不能在这里放弃。”
崔离努力睁开右眼。
眼前的人似乎很着急,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这么希望她活下去的吗?
自从家里人相继离开,她的生活只剩下事业。
“我……我想看海……”
“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海。多维尔海滩离这里最近,那里风光优美,相信你一定会爱上它的。但现在,你需要集中精神,保持清醒。”
“好……”
Kent继续与崔离说话,试图让她保持清醒,直到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希望:“崔离,你听到了吗?救护车来了,你马上就能得到帮助。”
崔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
Kent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救护车的灯光照亮了他们,救援人员迅速而专业地将崔离从残骸中解救出来,抬上了担架。
Kent跟随着担架,不断地对崔离说:“崔离,你做得很好,你很坚强。救护车来了,你会没事的。”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暗,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远处的低语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在一间安静的病房内,两位值班护士站在崔离的病床旁,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你听说了吗?这位崔女士的事情。”
护士小李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护士小王点了点头,她的眼神落在崔离苍白的脸上:“是啊,真可怜。听说她还有一个女同事被歹徒伤害,其他几位同事都昏迷不醒,她自己命大侥幸被救回来。”
“听说那天那个好心的男子很帅呢?”
“是啊!确实很帅!如果不是那位好心及时救了她,恐怕她连命都保不住了。她的眼睛因为车祸失明了,现在又变成了植物人,真是太不幸了。”
“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都一个月了......”
“我们得去检查其他病人了。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等等,我把窗帘拉下。”
“咦,今天我不是拉过一次了吗?”
“或许是今天哪个来看她的朋友忘记拉上了?”
“也不知她的朋友能坚持多久?”
“哎......”
在医院见惯生死,人间悲欢离合,很多至亲好友在现实面前,或虚伪或真实的面孔都会一览无遗。对此她们也习惯了,只是可惜这位女士年纪轻轻。
她们轻轻地离开了病房,留下崔离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崔离的脸上,给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生命监测仪发出的微弱而稳定的节奏声,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病房的门紧闭,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月光从缝隙中挤进来,为这间寂静的房间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床底,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终于,一个身穿黑衣黑裤、头戴帽子的人影钻了出来,他的动作轻盈而熟练,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月光下,黑衣人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刀锋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他站在崔离的病床前,目光冷冽而复杂,手中的匕首紧握,却迟迟没有下手。
他的眼神在崔离苍白的脸上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是在犹豫着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黑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决定。然而,他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手脚。
突然,黑衣人身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连串的信息,内容焦急而迫切:“你怎么还不回来!”信息的催促声似乎在空气中回荡,让黑衣人的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在崔离和手机之间来回切换,内心的挣扎愈发激烈。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做出选择。
想到这里,黑衣人不再心软,果断抬起匕首。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她消失了,就没有任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