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帝在朝堂上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死紧,心情烦躁不已。
龟滋城失陷,北境门户洞开,漠北异族来势汹汹。
若不快速平定,局势不妙啊!
清远帝失眠了。
因为翻遍朝中,无人可堪此重任。
“满朝文武,竟无人可领军出征?”
殿内死寂一片,无人回他。
清远帝瞧过去,不是垂首不语的,就是低眉顺眼的,一个个当起宿头乌龟,皆得心应手。
清远帝神色更冷,视线扫过群臣,最终停在陆玄昭身上。
果然,只有他,还是只有他。
若让陆玄昭去,他必将又收获一波威望和名声。
全给他刷功绩了。
清远帝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已先入为主。
仿佛只要是陆玄昭,事情就一定能解决。
这个认知让他脊背泛凉。
他太强了,强得让人无法忽视,强得让他心慌忌惮。
可偏偏,眼下北境告急,除了陆玄昭,他竟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罢了……
等这事过了再说。
他沉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冷然,“玄王,此战唯有你能办了。”
陆玄昭神色不变,拱手:“臣领旨。”
朝堂之上,无人异议。
.
消息迅速传开,漠北战事吃紧。
临行前一日,天色将晚,京中各处灯火初上,而澄园内却比往日更冷清些许。
院中,虞苏正拿着一支狼毫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吴敢与何有地正在院中比试,青葵则在一旁剥着莲子。
忽然,胡春来从外头快步走进来,乐呵呵道:“小姐,玄王来了。”
虞苏笔尖一顿,指尖微微攥紧,眼底浮现一抹诧异。
这人……怎的突然来了?
“虞二小姐。”
那道熟悉的声音低沉如夜,带着几分清冷的意味,却不知为何,比夜风还要让人心头微震。
虞苏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影。
陆玄昭一袭玄色长袍,肩披一件墨色披风,夜色之下,眉眼冷峻,似雕刻般深邃俊美。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何事?”
陆玄昭,“漠北突发战况,我要去漠北了。”
虞苏突然沉默。
三年前,有个人也是去了漠北,然后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