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乱，不好意思。”中年男子嘴里说着抱歉，转头一屁股就坐到垃圾堆里，狠狠抽了一口烟才道，“虽然大家都预计到这次新人会在这个城市里出现，但具体位置就是纯靠运气猜了。我运气真好，第一时间就遇到了你们。”

“第一时间？”陈希质疑道。

“对，就是第一时间，你们从广场出来，我就跟上你们了，我原本只是来看看几个大组织怎么疯狂招人，可你们这种特立独行的人更吸引我，我想看看你们想做些什么？但与你们对话，确实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

顾况问道：“为什么？”

“所以说，我们这些被叫做散人的家伙，轻易是不露面的。”

“散人？”沈白轻声重复。

“对，散人，就是不加入任何组织的持有者。”中年男子缓缓吐着烟，继续道，“自从到了这边之后，我一直隐藏身份，除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之外，没人知道我也是持有者。”

“那你为什么告诉了我们？如果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几个人绝对看不出你是持有者啊。”沈白不解道。

“不止你们看不出，是谁都看不出来。我都说了，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和你们说话，我原来只是想跟着你们看看情况的。”中年男子自信的一笑，随即想起什么，又神色黯然。

“是因为那本笔记么？”陈希回顾刚才的对话，灵光一闪。

“对，开明笔记，它落到你手里了吧，那是我和向晚在表世界留下的好东西啊！记录了我和她探索种子的所有猜测、实验。”中年男子的眼神变温柔了。

“所以，你就是许知明？”陈希想起那个笔记里常常出现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盯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与笔记中的描述相符的特征。

许知明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是许知明。我想，我的后辈能够将那本书交给你，想必你一定给予了他相当大的恩惠，并且也察觉到了你对于种子的执着，我当年留下笔记的时候，是这么交代我堂弟的。所以我听到你们说笔记，就自陈身份，因为我这辈子最相信的，就是这种缘法，缘法让我遇到向晚，遇到那些人，缘法也让我选择相信你们。”

陈希摆了摆手，解释道：“缘法么？很像主持会说的话，至于你说的恩惠谈不上，许老在交给我那本笔记时，换取了我一个帮助许家后人的承诺，我只是在践行自己的诺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