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条永无止境的小河,不知何时就会席卷而来,带走一切希望和梦想。
他走的时候我还在听着音乐,那是一个夜晚,他是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的,我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想着爷爷虽然得了癌症,但他依然还活着,本来跟我说上吊我还不信呢,因为我当时一个星期没去爷爷奶奶家,他怎么可能就一言不说的就这样跟我说再见呢,肯定是假的吧,都是虚惊一场,毕竟从小学时就开始送我,接送我去补习班,一直到初中还到我家去打扫卫生,小时候我也一直在爷爷奶奶家,我也不懂什么是离别的含义,但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懂了,只是写着写着泪就流了下来,他总爱唠叨,我很不爱听,一直觉得老人的唠叨很烦很烦,可现在想听却听不到了,因为那是凌晨六点,奶奶刚醒,等我过去的时候,爷爷早已咽了气,想着他之前还劝我上学,其实也不是我不爱上,毕竟有些难言之隐,青春期的冲动让我很难忍受,可现在想着他冰冰凉凉的尸体,我现在的心里还是很痛,那时守了一夜,真的宛如黄粱一梦,毕竟本来也是癌症晚期,我真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那时戴着耳机,奇迹般的一天没玩手机,本来情绪还很平和,看到爷爷的死,我还无动于衷,结果越到后面,泪水越像决堤猛兽,本来当时还催促着自己快哭呀,奶奶哭的这么伤心,我只能心情不好的在一旁干坐着,最后才知道,那不是我哭不出来,只是一时还难以接受,想着经常带我逛街的老人、劝我上学的老人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呀?
已经七个月了,我也变得习惯,可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会忍不住的伤心难过,还是控制不住泪水,常常有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有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听着当时的音乐,那是我很不想听的《将故事写成我们》,特别是最后一句,来世还是一家人,我也没有纸,只是哭花了眼眸,泪水模糊了视线,仿佛在另一侧隧道的门口,他真的离我越行越远,还在说着再见。
臆想症又发作了,其实我很抗拒它,它让我变得不再是一个正常人,总会一惊一乍的,脑子里想出了很多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东西,但同时它也让我感到心安,因为本来去世的爷爷还有我一直心心念念的涵涵,只要我想的话,我可以随时看到他们,但他们触碰不到我,只能幻想着和他们牵手,现实中的我使劲一抓,却都是一些空空如也,只是走在曾经的小道上,说不思念都是假的,因为这条路只有他带着我走过,心是苦荞,虽然很久不至于在大马路伤心,但就是非常不好受。
今天破天荒的想往前走一点,虽然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早已经走过了,那是初中的时候,当时被管的太严,从小学时候就在上小升初班以及周末的时候都在补课,也产生了厌学的情绪,变的很没有安全感,甚至开始离家出走,可能是到了叛逆期,但我是真的想自主呼吸一会儿,完全不考虑后果,现在才知道我是怎么样都逃不出去,现实压垮了我,就算你能逃出去又如何呢,吃什么喝什么在哪里睡觉,还有叔叔的天罗地网,那时真的像一个笑话,做着莫须有的梦,一直不甘的向前走,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虽然结果每次都回来了,但就像被抓入牢笼中一样,那时只是想自主喘息一会儿,到后面把我的门都拆开,让我没有一点儿自主的空间,没有一点儿隐私,太窒息了,犹如扼住了我命运的咽喉,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爸说我是他的东西,他让我干什么就要干什么,要好好学习,要出人头地,就连我的小说也被他撕毁了,七十章,整整七十章,我从小学时就开始写了,虽然对我来说一天三章很快很快就能达成这样的成就,但那都是我闲暇时间,作业写完了才写的,偏要说我不务正业,那我能怎么办,天天早八,初中早六,我又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周末本来过的就太快,还要我一直报补习班,一直学习,明明小学时帮我报了语文,现在有点兴趣,却偏要说我是不务正业,初中的同学也都是一群臭鱼烂虾,倒不如说是交了不好的朋友,我以为我和学习成绩最差的是一类人,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可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为什么明明才初中,就有一群那样令人作呕的人。
因为初中时我就被孤立,成绩不好,考入大专更不是说不上话来,性格也慢慢变得内向,其实对别人我还是很热情的,但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否定,造成了现在的我。
开始逃避现实,整日虚晃度日,时间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消耗品,多少年了,算了,不重要了,爷爷奶奶家的小伙伴也开始分道扬镳,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我只剩一个人了。
也只能每天玩着手机,身旁的纸张映衬着我颓废的脸庞,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努力,反正就否定我,什么都干不好的,现实中的光早已经消散了,之后遇到了网络上的女神,然后我就当了舔狗,原来我的目标就是为了给她提供情绪价值,我爱她,她却把我当小丑。
甚至为了她还打扮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她却说我好丑,原来脸才是恋爱的入场券,明明以前聊的很欢,等我发了照片,抱歉,已读不回,连之前的一两句话都没有了,直到现在,颓废的我意外刷到《琼明》。
一开始是漫画,后面那种不甘心越甚,后面读了小说才是真正的道心破碎,我会看着她的照片,是那样无能为力,这也是我写心魔篇的起源,因为我触碰不到,想拯救她,却只能看着她在我面前,证明我的爱只是愚味,像回到舔女神的那时候,却连不甘心都无处发泄,爱的人在别人手中沉沦,我却只能隔岸观火,可能这也就是我写小说的意义,把男主带入成我,我来拯救她,让她在我笔下生花予她,有一个很幸福的结局,她也不再那么不甘心,只会一直牵着我,然后双向奔赴,幸福一辈子就完了,这样的话,现实中的痛苦经历起来也是九牛一毛了,但现实却给我当头一棒,但只是不甘心在催促着我,每次看小说和她的照片,我都会一直坚持下去,因为那种不甘心像江湖呀,无休无止,也是我能见她的唯一清楚道路。
“裴语涵,我好爱你呀!”懦弱的我第一次呐喊起来,身旁是很多车从我身边掠过,虽然喊起来很害羞,但爱从来不会让我退缩,直到想起来之前种种,突然发现自己好脆弱,眼神还是那样朦胧,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似乎真有一个人在远方跳舞,是我最爱的圆舞曲,耳机中播放着《痴心绝对》。
“喏,在街上所表白,真有你的,不过,我不讨厌就是了。”一道好听的声音从我耳边想起,似春风融化了寒冰,明明如此清冷,却偏偏像极地的一抹阳光,我是被冰川封印了好多年的小草,在她的照射下,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在洁白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不记得过了好多好多年,似乎在这一刻。
我的青春才真正的开始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耳机放着的好像切到了《圆游会》(歌名反过来读)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