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可大有来头,弟弟一直用来当书签呢。”王念礼有些羞涩的回答道。
王艾礼一看感觉有猫腻,便坏笑着便拿起了那本书想看看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可是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后却又陷入了沉默,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泛黄的纸条因为用的时间过长,上面写的大部分字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却依旧能看到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大字:合欢散。正是一年前,他从师父医馆中偷偷抄的药方用来送给即将离家的弟弟。
“哥,这药方你还能再帮我抄一份吗?时间太长,有几位药我忘记了...”
王艾礼从弟弟房中出来后,便想出门散散心,看到弟弟并没有因受伤而一蹶不振,心情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阴霾,脑海里也一直回荡着弟弟叮嘱他的话:有目标是好事,但切记不可背着包袱前行,要及时行乐。他便朝着城东的玉丰楼走去,这家酒楼的老烧酒是他师父的最爱。
雪过鞋面的路上有一卖布鞋布衣的穷苦年迈妇人带着两个六七岁的小孙子,可能是因为家境穷困,老妇人只给两兄弟买了半串糖葫芦。年龄稍大的孩童,眼巴巴的看着弟弟独享着手中的美味。
哥哥流着哈喇子,却又不好意思明抢弟弟手中的宝贝,只是向着老妇人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
可能自古老人对那老小就比较偏爱,并没有理会大孙子的目光,而是默许了小孙子的独享。
哥哥眼见弟弟将一整串糖葫芦吃干抹净,他只能舔一舔那竹签上残留的糖渣,懂事的他并未哭闹,而是强忍内心的委屈,因为他知道奶奶已经一天都没有卖出去任何东西了。
不出意外的话,奶奶今天晚上又要把那稀粥全都让给他们兄弟俩了。
“大娘呀,这寒冬腊月的,谁还来买咱家这布鞋布衣呀?”
老妇人,哀叹一声说道:家中独子去前线打仗了,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了,原本是靠着他的军饷生活。现在断了饷,家中就只剩些粗布勉强换点铜钱...
小男孩也被这声音所吸引,他转头看到一独行的富家公子哥,站在摊位前。
他只见那有钱的公子哥蹲下摸了摸他的头,他却警觉的拉着弟弟躲在了奶奶的身后,只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呀?”男子发问。
“俺叫春生。”小孩倒是也不认生。
“春生,你是个好哥哥!以后也要保护和照顾弟弟哦!”小男孩虽然不懂眼前男子话中之意,却也懵懂的点点头。春生只见那男子笑笑,突然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拿出两串糖葫芦,并用一锭金子买下了老妇人所有的布衣布鞋。在老妇人喜极而泣的感谢声和两小儿大快朵颐的吧唧声中,那男子左臂夹着两双布鞋,身披三件布衣,右手提着一壶烧酒便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