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菜市口,几位老妪挎着菜篮,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唾液横飞眉飞色舞的聊着近日的城中发生的事。
“喂,你听说了吗?守备家小儿子整条手臂让人家砍掉了!听说还治不好,这守备家又出了一个废人了。”
“可不是吗,我也听说了,听说那小子自不量力,去挑战掌教,要我说也活该,我家儿子虽然没本事,但也不像他那样惹是生非。”一老妪附和道。
“唉,我听说呀,那小子是贪恋那四州学院掌教女儿的美色,人家拒绝后,恼羞成怒动手伤了那女子,才让人家父亲废了一只胳膊。”
“要我说呀,这都得怪他们家那天废之人的大儿子!简直就是一天煞孤星,你们看把他弟弟给克的,命差点都克没喽!”
一道怒雷劈下,仿佛要将那摇摇欲坠的白楼劈断,王艾礼第一次被那奇怪的梦惊醒,床单早已被他的汗水浸透,再无睡意的他起身披了一件单衣,来到了兄弟俩以前一起练功的后院中。
守备府的清晨,王艾礼感觉异常的冷清,他坐在后院的凉亭中,手中提着一壶烈酒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以前兄弟俩嬉戏打闹的场景,他的偷奸耍滑,弟弟的刻苦努力都好像烟一样散去。
“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事总是发生在我们兄弟身上?天老爷,我已经是废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的弟弟!”王艾礼他恨自己,他恨自己是天废之人,他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王念礼自从孙老医师帮他把毒气排除后,便又陷入了昏迷,孙老医师也受了很重的伤回元华堂修养,就连那三甲仙药的药性也连失两甲。
王艾礼感到冬天的寒意,紧了紧衣服,灌了一口酒,抬头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在院中。
“少爷,有客人来了。”
“不见。”
“少爷您还是去见见吧。”罗六加重语气。
王艾礼抬头看着罗六,心中有些疑惑,便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
当王艾礼走到守备府大堂,五个人映入眼帘,他终于见到了那倩丽的背影。朱丹似乎有感应似的回过头,四目相对,两人难掩思念之情。王艾礼极力克制想冲上去拥抱朱丹的冲动,因为还有一位不怒自威的人站在朱丹的身旁。
王艾礼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朱雪清,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高萍抱着小朱修说道:我和你干爹听说念儿受伤,我们今早就赶忙来看看,一刻也不敢耽误。
王艾礼急忙作揖,说道:让二老担心了,念儿已无生命危险,只是...
与城主一家人一起来的翟黑土拍了拍王艾礼的肩膀,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都坐下说吧,老朱你也别杵在那了,嫂子抱着小孩多累呀!”王振带着妻子李慈从卧房
向大堂走来。朱雪清回头看到原本意气风发的童年伙伴如今头发竟有些花白斑驳,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不少。朱雪清有些不忍的将脸转向了另一侧,王艾礼看的清楚,朱城主的眼中竟然有些湿润。
一行人落座后,朱雪清率先表态:我认为不能相信那东序太学的一面之词,必须要查清楚发生了什么。虽然念儿昏迷不醒,但是我们也要行动起来。
我和高萍打算明天就给老爷子写封信然后再亲自去一趟罗平城,一定不能让外人把咱们临川人欺负了!太学保护学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居然让人打伤成这样送回来,东序太学真是欺人太甚,必须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