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吃得几人心满意足,纷纷抱着肚子靠在椅子上不想动弹,桑云心惦记刚才的事儿,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塞谢向晨怀里:“这是药方。”
谢向晨在沙发上以葛优躺的姿势从肚子上把纸捡起来打开瞄了两眼,顿时傻眼了。纸张倒是挺新的,就是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完全不认识。
胃里撑得一阵难受,他像鱼一样在沙发上挣了两下,感觉实在爬不起来,便随意的把纸往兜里一揣:“这字儿也不知道大夫能不能看懂,谢了!”说着两只手举到头顶夸张的比了个心。
“客气!我也看不明白,瞧着倒是像模像样的,我妈说这是她一麻友家的祖传秘方,据说人祖上在清朝是御医呢。”桑云心并着腿坐在沙发上,这会儿离开餐桌,又变回端庄优雅的桑总监了
“谁生病了?”孟景山推开露台的门走进来,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冰水,扬起头猛灌了一大口。在灯光的映照下,那滚动的喉结闪烁着水光,几滴水珠从他的脖子处顺势而下,沿着微微敞开的领口缓缓滑至锁骨,而后消失在衣领之中。桑云心咽了咽口水,艰难的移开了视线。
“是我爷爷,他前段时间头疼得厉害,去医院开的药没什么效果,这段时间我妈给他到处找土方子呢。”谢向晨说完继续往沙发上瘫坐下去。
孟景山上次回家的时候确实听父母提过一嘴,但他和谢家爷爷来往不是很多,便没怎么上心。
“这样啊,那改天有空一起去探望一下老爷子吧。”
“行啊,他肯定高兴。”谢向晨懒懒地点了点头,伸手从路过的秦嘉瑞手里夺下茶壶搁桌上,抱怨道:“别忙活了,转的我头晕,歇会儿吧大哥,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啊。”
秦嘉瑞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厨房忙活,又切果盘又泡茶的,对比起来确实显得谢向晨这个主人很懒。
“谢爷爷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年前看着还挺好的,没大碍吧?”
秦嘉瑞其实也没多想干活,学着谢向晨的样子半躺在沙发上问道。
“哎~人老了,身体不如从前了呗。上半年查出来阿尔茨海默症,这才没过几天呢又嚷着头疼,去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全家都愁死了。我爸实在太忙了,前段时间让我大伯把他接乡下去了,看换个环境能不能好点儿。”
“可能老人家就是想有人多陪陪他,回老家也挺好的,说不准过段时间就康复了。”
秦嘉瑞说完拍了拍谢向晨的肩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向晨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桑云心手里转着茶杯,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病症,有些不确定道:“我记得这个病是可以治好的啊,小时候对面的邻居张爷爷就是阿茨海默症,他儿子从M国给他寄了几盒药回来,吃了没过多久就好起来了。”
“你说的那个药副作用很大的,还有很多患者不到五年就会突然暴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列为禁药了。”孟景山解释道。
“啊?我还真不知道呢,那这病没有其他药可以治疗了吗?”
孟景山摇摇头,眼神有些无奈:“最多起一些心理作用。”
“怎么会这样,我都快二十年没见过张爷爷了,也不知道...”桑云心轻轻蹙了蹙眉,她记得小时候,在最热的三伏天,放学回家总能看见张爷爷拿着一个大茶缸坐在门口,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一边咿咿呀呀的跟着吊嗓子。看到桑云心从楼梯下边露出头来,就笑呵呵的说:“心丫头放学啦?”想到张爷爷可能已经辞世了,她心里面就一阵难受。
“叮!”包里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桑云心回忆,也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气氛。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才拿出手机,只一眼心里的阴霾便一扫而空。
信息是一个很久不见的姐姐发来的,两人性格投缘,并且对方和远山也有业务往来,算是大家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