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承欢拿了一瓶白酒，两个杯子，给自己和向国生各倒了一杯。

她端起杯子：“祝……”

曲承欢一时没想到祝什么，想了一会又道：“祝世界和平吧。”

向国生面带笑意，似是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敬酒词，他端起杯子回敬她：“好，那就祝世界和平。”

喝完这杯酒，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陡然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低迷。

两人默默无言地吃着饭，唯有碗筷偶尔碰撞发出的声响。

“向国生，你喜欢我吗？”许久的沉默后，曲承欢冷不丁地开口。

她这话问的向国生猝不及防，如同炮弹在耳边炸响。

向国生心中慌乱，他低垂着眼眸整理情绪：“你我都是结了婚的人，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咱们只是搭档。”

曲承欢听闻，沉默片刻，而后缓缓拿起酒瓶，再次为两人斟满了酒杯。她眼神复杂，端起酒杯，向着向国生递去，然而向国生却没有接。

见状，曲承欢仰头独自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缓缓站起身，自顾自回忆往事：“四年前，结婚当天，我的丈夫就弃我而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盖头底下的我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给了我一封离婚书，我气不过，就出来找他。”

向国生原本低垂的头，此刻突然猛地抬起，眼中满是震惊地看向她。

她姓曲，而自己的妻子也姓曲。

难道，真的是她？

不！

她的脚是天足！

不可能是她！

曲承欢继续说着：“可我并不知道丈夫去了哪儿，只毫无目的的找着，找啊找啊，就这么找了四年。”

曲承欢走到的向国生的身后，“后来组织派我来沪市，我终于找到了他。”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但他却不认识我。”曲承欢把一只手搭在向国生的肩膀上，“杨暨。”

听到 “杨暨” 这个名字，向国生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他缓缓转过头，站起身，望向曲承欢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慌乱，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

“你、你……”

杨暨高出她一头，曲承欢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冷静：“是我！曲承欢！”

“可你是脚。我记得你的脚是裹足。”

“假的！”曲承欢用手拂了拂眼角，露出那颗朱砂痣：“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的脚需要我再为你演示一遍吗？”

眼角的朱砂痣太显眼，所以她特意隐去了。

“不用！”杨暨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双手终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轻轻握住了她的双臂，脸上说不出的欣喜。

曲承欢是双手也抓住了杨暨的双臂，四目相对：“杨暨，结婚当天你抛弃了我，所以我来要个说法。”

此刻杨暨的眼中只有她，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当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你怕我拖累你？”

“我当时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你在平城会安全些。”

“那现在呢？”曲承欢目光灼灼盯着他，“还怕我危险吗？还要我回平城吗？”

“抱歉，之前是我不对，不知你如此坚毅、勇敢。”

“看来我的丈夫变心了。”曲承欢语气落寞

杨暨神色紧张：“星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没有？”

“不是吗？”曲承欢再次盯紧杨暨的眼睛：“你爱上的是曲星华，不是曲承欢。”

“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