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兮本就有些神思不宁,又忽然被人搂住,吓了一跳,不觉‘呀’尖叫出声。
一双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自以为凶狠,却如一汪清潭,水波盈盈,勾得人心儿都是颤的。
这人忒不要脸!
宋迟轻笑,眉梢高高挑起,接过妻子手中的马鞭,双脚夹着马腹,又抽了马儿一鞭,“驾!”
马儿如疾射的箭,冲了出去。
他的侍卫们纷纷跟上,运粮队伍忙靠边几分,给他们让路。
待行到营地,宋迟实在不耐妻子慢慢行走,于是下了马,抱着妻子就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守门人。
“我没看错吧,将军竟是抱了个男子。”
眼中布着疑色,犹不相信揉揉眼睛,看着远去的背影,又看向身旁同僚,似在向同僚求证。
“将军这是饥不择食了,男女混吃。”同僚回应着。
他的话语引来一阵哄笑。
“不是说将军对夫人甚是宠爱,这是什么事啊!”随后长叹一声。
“枉夫人对将军尽心尽力,而将军却在军营背着夫人,行那龌龊之事。”
这种行为实在让他们不齿!
军营之中都传遍,他们现在的粮草、药品以及过冬用的棉衣皆是夫人所赠。
将军这般行事,同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有何异?
不免怀疑自己是否跟对人了?!
浑身的劲儿此刻也泄了大半,有些垂头丧气,就是连肩膀都耷拉下来。
小六子行到近前,喝斥道:“胡说些什么呀?将军岂是那种人!”
但是又不好明说此男子就是夫人,甚至还需替他们遮掩一二。
旋即又板着脸,唬道:“再敢胡说八道,军法侍候!”
军中虽未有明确的律法法规不得带女眷入内,但是现在几国对峙,哪有女眷还敢待在此处?
再想起将军那急色模样,这干柴烈火一烧,不知多惊天动地,总归影响不好。
能遮一时是一时吧!
作为下属,他可真是太难了。
他侧首,又看向身旁的清俊男人,满眼都是柔意。
慧娘能来,他也是高兴的。
他偷偷捏了一下慧娘的柔荑,又做贼心虚地马上放开,朝四周看了一眼,见他人似乎都未发觉。
其实他那偷摸模样,哪逃得过旁人眼角余光,只是人在近前,不好议论罢了。
待他一转身,众人不禁齐齐叹息,撇嘴道:“一丘之貉!”
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
忽地,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脑中,虎躯一震。
军营上上下下,在将军的带领下,莫非都要当个歪黄瓜?
背脊上的一股寒气漫延,直透脚底,脸上顿时精彩纷呈。
又觉着自己这副粗皮黑脸,宋将军以及唐小将军定也是看不上的,他们染指的皆是那细皮嫩肉似娘们般男子。
大家齐齐松了口气,仿若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