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话音刚落,杜若虚就站了出来,反驳说:“狄国与我晏哥向来交好,白将军递送回来的战报也言明不过是一场误会,慕将军,你此举太过于激进,若我们贸然在北境加强防御,恐惹狄国猜忌,两国关系必定恶化。到那时,战火一旦点燃,受苦的便是两国边境的百姓,无数生灵将涂炭,多年的和平繁荣局面也将毁于一旦。”
“杜相,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然若一味姑息狄国此等行径,任其这般肆无忌惮地在我晏国境内肆意妄为,长此以往,岂不是会让狄国小觑于我,错以为我晏国软弱可欺、毫无还手之力?我晏国之威严何在?北境百姓之安宁又将何以为继?” 慕风神色凝重,拱手行礼之后,微微提高了音量,“陛下,北境乃我晏国之门户,战略要地,不容有失。如今狄国已然突破防线,潜入我易水城,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以为当下之际,加强北境防御实乃刻不容缓之举。”
杜若虚眉头紧皱,开口欲继续反驳,被晏云睿出声制止了,“两位爱卿不必再继续争执,前些日子狄国派人送了信,言明易水城一战实乃误会,他们不愿为此导致两国之间生了嫌隙。”他顿了顿,待这一阵抽痛缓和了之后,再继续说:“慕爱卿,朕知道你的用意,此一战易水城损伤不少,白将军年前来信说了此事,只不过前些日子朕身体不适未作任何批示,两日前朕已经下旨给北境拨了三百万两,至于你所说的加强防御之事并无必要,此事就此作罢,不用再议。”
“是,陛下。”
两人皆行礼回到了队列中。
王长青站在旁边时刻注意着陛下,见他面色苍白,额头渗出薄汗,他连忙高呼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并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会陛下身体又不适了,赶忙跪地山呼恭送陛下。
王长青扶着晏云睿下了台阶,挡住了所有人窥探的视线后他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伺候陛下服了下去。
吞下药不久,晏云睿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王长青关切地问:“陛下,您好些了吗?”
晏云睿勉强扯了扯嘴角,“长青啊,还好有你,朕已经好多了。”
王长青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奴才先扶您回去歇息,再去请陈御医过来替您瞧一瞧,就算是您责罚奴才,奴才也要去请陈御医过来。”
晏云睿拍了拍他紧握浮尘的手,说:“既然你坚持那便去请陈御医过来替朕瞧一瞧吧。”
陈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跟随王长青来到紫宸殿时,晏云睿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王长青不忍心叫醒陛下,便拉着陈御医站在外面候着,并向他简单的述说了近期陛下的症状。
“听王公公的描述来看,陛下最近确实是思虑过重,不过老臣还得仔细替陛下把脉才能掌握陛下现下的身体状况。”
王长青点点头,又问了他每次见到陈御医都会忍不住再问一遍的问题,“陈御医,你可找到头疾的根治之法?”
陈御医叹了口气,面露难色说:“王公公,老臣将医术典籍都翻遍了,并未找到应对之法,只能勉强压制,陛下这个头疾或因年轻时太过操劳落下的病根,现下又忧思过重,公公您时刻守在陛下身侧,当时时提醒陛下注意休息,不要太过于操劳了。”
“我又如何不知...”王长青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他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