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乐看了他一眼,道,“陛下看你不顺眼,你还能平安长到十五岁,敢问阁下年节都拜哪尊神仙尊者?”
张承愣了下,低下头疑惑道,“是啊,我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盛临乐:“……”
张承思索半晌,忽然肯定地说,“大概是我没进过京兆衙门,陛下虽不喜我,可我没犯律法,他也不能处置我,嗯,一定是这样。”
盛临乐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这都还要思考半天?
她突然开始怀疑张承的智商。
张承还在自顾自说,“嗐,京里比我混账的人可多去,就那跟我同岁的安王的小儿子,奸杀良家女,被陛下罚去守皇陵了。”
“还有刘尚书的侄儿,开赌场放印子钱,最后不仅家产全部充公,还被遣送回祖籍了,听说刘尚书当年还被罚了一年俸禄。”
这算什么惩处,不过是让这些贵族子弟换个地方继续享乐,盛临乐皱眉,咽下这股不适和愤懑。
盛临乐道,“所以你在京里到底做了什么让陛下不喜?”
张承疑惑,“你今天为什么非要打听我的事?”
盛临乐抿嘴,想了想,淑妃弄出来那档子事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直接跟张承解释也不算什么。
张承听完,手里的半块糕点捏碎一地,诧异地说,“你应该问王家奉的是什么神仙才对,淑妃是被下了降头吗,居然敢替四皇子求娶你?她多大脸啊。”
大鹅从花园游完水回来,一身湿哒哒路过花厅,瞧见盛临乐在这,对里面‘嘎’了一声。
盛临乐看了一眼,没管它,对张承继续说,“你别管淑妃了,又不只是淑妃一人盯上我家。”
张承嗤嗤发笑,“你想说是单盯上你吧。不过我觉得你倒是不危险,更危险的应该是你哥盛临安才对,我记得宫里宫外好几位公主郡主都与他年纪相当……”
盛临乐白眼微翻,“男子与女子处境截然不同,拿我二哥有什么好比较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别再扯东扯西了。”
张承拍掉落在身上的点心渣,说,“你这法子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以后难不成不想嫁人了?若是你以后遇到心仪之人,他家里却因你名声不佳而看不起你怎么办?”
盛临乐正了下神色,一字一句道,“我,有福之女,不嫁无福之家。你当我稀得去倒贴这样的人家?那男人是他家里的金疙瘩我还嫌他麻麻赖赖呢。”
张承拍了下大腿,比起大拇指,笑道,“你这怎么想的骂人话,骂得忒毒辣了,快记下来,日后记得画进你画本里,定叫好些男人气得跳脚。”
盛临乐一愣。
张承笑够了站起来,对盛临乐抬了抬下巴,“这事儿我帮你了,走,上街去。”
盛临乐疑惑道:“去街上干什么?先说好,不能欺压百姓。”
张承不屑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出门自然带你去买丹炉啊。”
盛临乐呆了一下,“你要炼丹?”
张承微微一笑,“不,是你要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