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式化了那是所有记忆都消除了,而被害人只是案发时那段记忆被她自己更改了。”
罗鸣浩摆了摆手,说:
“别的记忆跟咱们也没关系,被害人魏淑芬确定她看到了凶手,可凶手没有再补刀,是不是说明被害人根本不认识凶手?所以凶手不怕被害人活下来,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凶手的目的应该不是要命而是劫财……”
李云辉接口道:
“可凶手拿走的那几瓶酒几条烟都是假的,就是摆在那做样子的,几条烟里面塞的是废纸,酒瓶子里就是水,想劫财事先总要先了解一下吧?烟酒店啥地方摆真烟真酒?按照当时的情况,凶手如果是临时起意,刀哪来的?总不能是拎着刀满大街转悠,正好看到魏淑芬一个人站在店里,他就冲进去了吧?”
“我还没说完呢,你插啥嘴?不是劫财那就是害命,可为啥就一刀?有工夫拿假烟假酒没工夫补一刀?你看,”罗鸣浩双手一摊:“目前对凶手作案动机我们都难以达成一致,先不管作案动机,之前你说过,这起案子凶手要么是惯犯,要么是临时起意,我回来跟秦队说了一下,秦队让我们两条腿走路,可不管是查惯犯还是查临时起意,都得有点方向才行,整条街我们天天去走访,你以为我去你那是刻意的?正好到楼下了……”
“说点有用的!”秦队催促道。
“今天下午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丝灵感,之前我们有个猜测,凶手未必是劫财,只是做给警方看的,今天下午你的话让我觉得凶手也不是为了害命,那既不是谋财也不是害命的话,还有什么选项?我想到了威胁警告!威胁警告谁?还真不一定是被害人的家人,如果找到这位被警告的人,方向也就有了……”
“我不认同。”谢强举了一下手说:“这么个警告的方式,有点脱裤子放屁了,有必要吗?被害人要是死了呢?这一刀,生死可不好说,为了威胁警告就一条人命?”
唐应凯看了看谢强,低声问:“夏天都过去了,咋还剃了个光头?”
李云辉笑道:“他发际线都到后脑勺了,留着干啥?”
秦队严肃的敲了敲桌子。
“有没有可能凶手懂些医学知识,知道捅哪里不至于致命?”武强问。
谢勇说:“成心留条命,又成心做出谋财的举动,目的就是为了不知道警告谁,这凶手脑子有病吧?”
罗鸣浩急了,问:“那你说凶手到底要想做什么?杀人?没杀死,劫财?拿走了假烟假酒,项链和耳环能值几个钱?手机拿走了,却一直没有开机,他是不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真要是急需用钱的,早就开机捣鼓转账了……”
李云辉摆手说:
“这几天走访的时候,该问的都问了,整条街的商户咱们差不多都问了,你们就没觉得哪不对?按照剧情发展,这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说当晚看到了什么不对的人或者事了,可这条街上就是没人发现,这哥们儿会隐身术?”
唐应凯插话道:
“大多数商铺那个时间都关门了,平时也都是只注意自己家的生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你们很难精准找到案发时还在街上的,这件事在我们那可是很轰动的,那个时间还能在街上走动的,极大概率是附近的居民,如果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觉得会有人主动找你们提供线索。”
秦队扔给唐应凯一根烟,说:“这不就卡在这儿了?没有指纹脚印,监控也没有找到嫌疑人,也没有人证看到什么,被害人看到的还不能采用,往哪个方向查?越想越乱!”
谢强帮唐应凯点上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这案子离了大奇了。”
唐应凯吸了一口烟说:
“我觉着凶手很有脑子,时间运用的很精准,他身材应该很普通,既不高大也不壮硕,能够隐在黑暗中不被注意到,他对我们那条街的人流量了解的很清楚,即便是临时起意,那也是心里有数才动的手,再有,凶手不是戴眼镜的,如果是,被害人会记住这个特征,消除不掉,也就是说凶手的脸也很普通……”
“就是没戴丝袜也没戴口罩呗?”李云辉问。
“如果凶手有十分明显的特征,被害人就算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也会记住明显特征。”唐应凯说。
“你别打岔,让老唐接着说。”秦队又踹了一脚李云辉。
李云辉不乐意的说:“人家才三十出头,都被你叫老了,你是真的老了,人家还算是正年轻,诶,我也老了,我也老了。”
秦队抬起的脚这才放下。
“有一种反社会人格的人,表现为易怒,冲动,具有明显的攻击性,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不考虑后果,没有同理心,可以说没有什么价值观,道德观,这类的人,在咱们看来是小事的,有可能直接将他们激怒,做出一些在咱们看来不可理喻的事,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住在附近的人,平时对这条街很了解,知道如何躲避监控……”
罗鸣浩忙问:
“你的意思是被害人魏淑芬曾经没整明白,卖给了凶手假烟或者假酒,凶手发现后就想到了要报复,报复的目的是依据假一赔三那种考量,所以拿走了烟酒,拿的时候或许他就发现是假的了,但已经装进袋子里了,所以才将被害人的项链耳环带走了?”
武强坐直了身子激动地说:“这个故事貌似说的通。”
“通个屁!”李云辉也坐直了身体,说:“就算他是住在周围的,总不能打了地洞钻过来的吧?案发前和案发后的监控,咱们拢共看了六天,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空手进来,出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袋子,咱们能漏掉?”
谢勇也说:
“不管他进来出去相隔多久,总要有说得通的理由,案发前进来的,案发后才离开的在街上有过停留的,咱们算是挨个做过问询了,他停留在这条街上的时间要跟他说的理由对得上才行,你说谁能在这个故事里担当主角?”
站在窗边的陈有朋说:“案发时还在营业的商铺,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顾客,相互之间都有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就是街上过路的人,确实没几个,可开车的,就做不到一个不漏了。”
罗鸣浩还想再说什么,秦队探身问唐应凯:“你知不知道那些商铺谁家自己修了后门?”
唐应凯摇头说:“这还真没听说过,商业街两边的后面都是小区,真说有门,早就传开了。”
“要我说还是在那些商铺的工作人员和顾客中找线索,看看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都经得起推敲,”罗鸣浩说:“被害人家的烟酒店主要是向陌生人售卖假烟假酒,商铺中有新来的员工,顾客中更是会有陌生面孔,如果凶犯是因为买到假烟假酒而怀恨在心,又是老唐说的那种人格,准备好动手还是有可能的。”
秦队看向唐应凯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