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男人,她神色落寞,不觉得药苦了,只觉得心苦。
没出息,才跑出来一天,就想他了。
依赖这种东西,难戒。
茉莉记得她不爱吃甜的,看她哭,心里揪着,但还是没给她糖。
宴妮喝完,饭也吃不下去了,终究是宴家养了二十二年的大小姐,这样的日子,短时间过不惯。
她坐在院子里和周奶奶晒太阳的时候,那些妇人又围在了门口,说的皖城皖城话,宴妮听不懂。
周奶奶又要去轰人,被茉莉拦住,“我去吧,奶奶。”
他走到门口,跟那些妇人说了什么,人就都散了。
“姐姐。”茉莉又走向她,停在她面前,“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宴妮点头,她其实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她刚跟他回来时,看到了镇上的车站,那种老式的客运站,给钱就可以有票。
茉莉在收她那些中药,全都装进口袋里,提好,“姐姐,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送你离开吧。”
宴妮想去拿他手里的药,被他避开。
“我父亲不算什么好人,他回来要是看到你在这里,我怕出什么意外。”他看向她尚且还平坦的小腹,眼神柔和,“你怀着孕,禁不起任何折腾,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也安全些。”
宴妮盯着他,不说话,有些警戒。
“姐姐放心。”茉莉走到她身边时,很想牵住她的手,却还是忍住了,“你在哪只有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乱跑太危险了。”
她最终,还是跟他走了,在院子里和周奶奶简单的告别。
宴妮去了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古镇,因为有些游客,所以会安排人巡逻,会比较安全。
她租了一栋小楼,带院子,种着合欢树和绣球,在巷子里,很幽静。
茉莉陪她买了所有她能用上的东西,收拾布置好,已经是傍晚。
夕阳漂亮,洒在绣球嫩绿的新叶上,仿佛是另一种新生。
镇上吃的很多,宴妮带茉莉出去,请他吃了一顿饭。
“姐姐,你是在躲他吗?”茉莉还是没忍住,想问,“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宴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祁书言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觉得是一种欺骗,好到她觉得自己不配。
“我和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宴妮垂眸,喝着小半碗汤水,“茉莉,但还是请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依祁书言的性子,要是找到她,她也不敢想是什么后果。
茉莉点头,夹了块鱼腹挑好刺,放进她碗里,“我最近都留在老家照顾奶奶,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一定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门。”
她一个人生活,难叫人放心。
宴妮其实也没有信心,能够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但她又有些期待,独自把宝宝养大的过程。
吃完饭,茉莉又将她送回家,看她进了里屋,锁好门,他才离开。
等他回到家收拾宴妮昨天休息的小房间时,在里头发现一万块钱,和一张字条。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