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由,谁都不会快乐。
祁书言望着窗格外的春和景明,心中蔓延开沉闷的钝痛,他想要和她有一生的牵绊,但没想过她会因此不快乐。
“她为什么会抑郁,我们相爱,有了孩子不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我该怎么帮她?”
医生也不知为何,从他语气里听出丝心痛和脆弱,小心的开口,“产前抑郁可能是激素导致,加上宴小姐本身有心理问题,所以会更严重些,Gene先生,宴小姐没有不爱您,相反她对您的爱和依赖……已经有些病态了。”
她能看出宴小姐在克制,可柔软的时候,宴小姐第一时间要依附的,从来都是Gene先生。
爱成了蝴蝶新的茧子,裹得她快要疼痛,窒息。
“您想帮宴小姐,就让她平和的,真正愿意接受治疗。”医生叹了口气,她是局外人,看的透彻,“Gene先生,爱不是占有和禁锢,您可以尝试放开手,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祁书言沉默,他只是将目光从春天里收回,转身,走进那温室里。
他养的蝴蝶,抑郁了。
“妮妮。”眼前的人立在落地窗边,背影单薄,他想起医生的话,有些后怕,快步靠近她,“感觉好些了吗?”
宴妮在落泪,因为她忽然想起了某个早上,她跟祁嘉寒的对话。
“祁家和宋家的合作,你是不是动过手脚?”她转身,面对他,不知道自己眼泪为何那样多,“阿言,你听到了吧,宋家被祁家吞并了,皎皎下落不明,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祁嘉寒说过,和宋家的合作,被祁书言抢走了,他们要争要抢,她不想干涉太多,为什么要伤害她的皎皎。
祁书言伸手想要擦她眼泪,被她拍开,她眼里那样浓的悲伤,甚至,有恨。
“妮妮,你不相信我?”他尽量维持着眸中的平静,不让她看到里头酝酿的风暴,“我从没动过宋家,怕你伤心,你身边的人我什么时候舍得动过?”
他以为,她会相信他的,永远也不会质疑他。
不该质疑他。
宴妮后退,脊背抵上温凉的玻璃,有些被他现在的模样吓到,“你之前和祁嘉寒争的那么厉害,阿言,我从来猜不透你的心思,我也不懂,但你别牵扯到皎皎和她的家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明明知道的!”
她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红着眼,那么明显的憎恶。
不相信他。
祁书言面色骤寒,抓住她的手,将她拖进怀里,差点因她的的话失了理智。
“妮妮,我没做那些事情,请你相信我好吗?”他将她抱紧,却感受到她的心越来越远,靠不拢了,“我的确做过错事,我太想站在你身边了,妮妮,我努力那么多,只是想能好好爱你,相信我好吗?”
他太想拥有她了,成了本能。
宴妮很少有见过祁书言这么哄她,是卑微的,破碎的,仿佛她的话语,伤透了他的整颗心。
可她冷静不下来。
“那韩子炀呢,是不是你杀的?”她想起封若芸和她说的事情,忽然间毛骨悚然,“还有封家破产,让封若芸疯狂的报复,阿言,这些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