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温柔的沉睡着。
医生说她会醒的,只是时间问题,可她没醒过来的分秒毫厘,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太想看到他极具生命力的妮妮,对他笑,向他索吻,说爱他。
祁书言有忍不住凑近,亲吻她额头,“妮妮快醒过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身边的人似乎是被他吵到,嘤咛一声,眼睫开始颤动。
祁书言心中落下欢喜,等着她。
鸦黑的羽睫扑闪,缓缓睁开,露出一双雾茫茫的琥珀色瞳眸。
祁书言低头吻她。
“我很想你,妮妮。”
吻清浅,是安抚,安抚她,也安抚自己,不掺欲念,浅尝辄止。
“阿言……”宴妮嗓音有些沙哑,见到他,眼眶里蓄满泪水,“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很可怕。”
她现在,其实都不太能分清梦境跟现实,只想无论如何,让她再贪恋一些时间吧。
“不怕妮妮。”祁书言伸手抱住她,他伤口还没好完,一牵扯,纱布上又渗出血,“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一直都在的。”
宴妮感受着他的体温,气息,知道这不是梦境了。
她用力的将他抱紧。
“阿言。”回忆起那些记忆,她忍不住颤抖,眼泪流淌而下,“那个男人不是我的幻觉,我都想起来了……”
祁书言将她抱的更紧,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将她按在心口,“会不会害怕,妮妮,我们看医生吧,我怕你再像上次那样,我太害怕了。”
她躺在地上,对生没有任何渴求,只剩绝望。
他怕再重演。
宴妮摇头,忍不住痛哭,“没用的阿言,他在加州绑架了我,他找来了,一定是要抓走我……”
是那个叫做Ego的店员,那男人的眼睛,她记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祁书言轻柔的拍她脊背,哄着,“我在的妮妮,谁都不能抓走你,相信我好吗?”
可宴妮的心,无比酸涩。
“阿言,我不干净了。”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他最在意这些,她不能欺骗,不能那么卑鄙,“那男人吻过我,他关了我六天,可能我的一切他都看尽了,阿言……我可能早就不完整了,对不起阿言……对不起。”
第六天晚上,她昏睡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男人在吻她。
第二天她醒在别墅里,身上还有咬痕,她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查……
痕迹那样暧昧,像是彰显这是他的所有物。
她的初吻,被男人夺走了,第一次,可能也被男人夺走了。
宴妮只感觉自己身上在发痒,由内散发出的痒意,然后是溃烂,脓疮。
她厌恶这具身体,被别人碰过了。
“阿言,对不起……”宴妮情绪失控,伸手推开他,“我早被人碰过了,配不上阿言,对不起,我真的以为那是我的初吻,是我的第一次,阿言,我不完整了……”
祁书言因她动作,伤口撕裂的更加严重,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沁出血色。
他的心,比伤口更痛,因她而起。
本以为她醒来,看到他会很开心,从此之后他们便可以厮守到老,可她现在看起来,仍旧绝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