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听到“庆国公府”四字,神情顿住。
爹爹与庆国公曾是至交好友,那座府邸她从小便跟着爹爹去过多次,后来长大女子不适宜随意出门,每逢庆国公府办宴会,桓晏都会来卿相府亲自接她前往。
容寂命采桑采月给她盛装打扮,他的言儿卿卿日后不必再藏掖着美貌,低调委曲求全。
“言儿正好面见故人,让那些在背后嘲讽过言儿的人看看言儿如今的风光。”容寂呷着笑,耐心等她梳妆。
卿言遭逢变故,心态早已平稳,从前不惧有人背后闲言碎语落井下石,如今也不会因脱离贱籍,重新与那些上京贵女平起平坐而得意。
只是她今夜要跟容寂去的是庆国公府,她曾是桓晏的未婚妻,差一点就嫁进庆国公府,她的出现一定会引人遐想,背后嚼舌根。
卿言坐在铜镜面前,朝容寂望去。
容寂气定神闲,一派淡然,毫不在意。
卿言渐渐放松下来,由着采桑采月给她挽发,穿上容寂替她挑选的衣裙,准时随着容寂乘坐马车出府。
庆国公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容寂和卿言来的稍迟,一来就被引到上宾的席位上就坐。
不出卿言的意料,她一入席,无数道迥异的目光朝她身上投射过来。
她被誉为上京第一美人,以往跟在桓晏身边大多以轻纱覆面,如此大大方方露出相貌少之又少,她盛装出席,夺走在场所有女子的光彩,一些人暗暗变了脸色。
“我听闻言儿曾是和安郡主精挑细选出的嫡长媳,可为了家族利益,和安郡主和庆国公还是放任世家来除掉言儿,半点不顾念昔日情分,言儿如今只管高傲站在他们面前,不必理会其他。”容寂在众人的注视下与她举止亲昵。
卿言明白容寂在给她撑腰,有他在她又做回了身份尊贵的所谓上等人,再也不是落魄后无权无势任人摆布的孤女,在这些士族面前,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任何人。
容寂与她交握的手给了她安定,卿言淡然面对所有朝她望过来的目光,娴静端庄,林下风致,一举一动尽显真正的贵女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