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越不奉承他,他反而对容寂另眼相看,不知不觉中宇文昊竟有了把容寂当军营兄弟的错觉。
宇文昊眼神在容寂身上扫视,他是武将,容寂在朝是文官,武将看文官,宇文昊总会认为容寂的身体不太行。
在男人看来,娶妻纳妾能一展雄风,增添些男子气概,容寂不娶妻不纳妾明明不关宇文昊的事,宇文昊就是看不过眼,定要看到容寂早日成婚生子他心里才舒坦。
“你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肯娶妻,难道是看不上边境女子皮肤粗糙,配不上你的细皮嫩肉?”宇文昊瞧着容寂身上穿了一年的清雅色儒衫,他这身装束上京城里那些自诩谪仙下凡的世家公子也爱穿,不过衣衫的料子肯定比他穿的要好。
宇文昊出身大士族,却看不惯上京城里那些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的世家子弟,他落在容寂这身文人儒衫上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鄙夷。
容寂这脸在边境经历一年的风吹日晒,依然跟军营中那些长相粗犷、皮肤黝黑的武夫显出本质的不同,宇文昊止不住用‘细皮嫩肉’来调侃他。
“不瞒世子,在下对女子的确十分挑剔,只中意世间独一无二的那个,别的女子都入不了眼。”容寂在宇文昊面前毫不掩饰他的自傲。
容寂擅长跟各种人打交道,能洞察出一个人的性情,便能找到与其相处的最佳方式,跟宇文昊打交道,他只用表露出真性情即可。
宇文昊根本没把容寂这句话放在心上,说到底他就是有隐情,加上看不上那些长相一般,配不上他相貌的女子。
左右不是宇文昊自己没娶媳妇儿,他今日一时兴起,也不能说马上强送容寂两个丫鬟当侍妾。
此事暂时作罢,宇文昊后面很长一段时日都没再提起。
从靖西侯府离开后,容寂刚好是在这日,收到卿言交与秋蝉传给他的信。
言儿叫他保重自身,天寒记得添衣,切莫冻坏手脚。
容寂心底暖热灼烧,恰逢宇文昊怂恿他娶妻纳妾,怀疑他那方面不行,他今日回营帐格外有些难耐。
明明外面天寒地冻,他身上却跟着了火似的。
忆起在教坊司里,他跟刘弘基三人说他不举,三人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是否属实,给他倒助兴酒让他喝下。
他凭自身定力忍过前半夜,待到房中云雨歇罢,四下悄寂,他的耳畔回响着女子的婉转低吟,想象着那是言儿的声音,终是耐不住将手伸向……
那时他们才只有过几次,对彼此的身体还不算多熟悉,如今他听过无数遍她莺啭娇啼。
空寂的帐篷里,她在他身下深陷情潮、迷离不清的模样浮进脑中,被他吞吃过无数次的声音仿若在他周身无孔不入。
容寂抽吸了一口凉气,午夜梦回般穿梭进曾有过的某夜,与她共度良宵……
无法言喻的舒适……
容寂半点没嫌弃,看着手中绢帕上的……,似嘲似无奈一笑。
这是到陇右一年来,想她想得最难熬的一夜。
春夏秋三季事情繁多,能分走他的精力,深冬一闲下来,他的心思被她占去大半。
挑起了一次,没办法拥她入怀,往后可怎么好。
容寂面前是军营中常用的低矮书案,笔墨纸砚俱备,这一刻倏然想起曾一闪而过的心思。
给言儿写一本独属于她的《玉房秘笈》,这个心思一起,容寂唇边勾起的笑渐渐变得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