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临风冷笑一声。
他道:“嬷嬷一口一个贼人,只是嬷嬷并不知,这男人是我府上的家丁,本就患有心绞痛病,今日是老夫派他去了四丫头府中送东西,没想到他却犯了病症,在诸位夫人跟前倒是惹了诸位的误会。”
一番话,令李嬷嬷哽了哽。
她全然没想到此事竟会有此解,不由恼怒,道:“如今死无对证,自然是相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嬷嬷不信,倒是好办。”
白临风抚着茶盖,道:“阿城,还不快把卖身契找出来给嬷嬷瞧看瞧看?”
他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是快要气疯了。
好歹他一个堂堂相爷,竟被李家一个小小的嬷嬷当众质问!
若非是曲氏伤了人家李夫人的手,又引来了这么多的看热闹,他何曾需要这样窝囊?!
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那一头阿城很快取了卖身契。
屏风后几个挨得近的夫人偷偷打眼去看,果真看到阿城手中的卖身契,便用帕子捂着嘴,窃窃私语地跟其他人咬耳朵。
看到卖身契,李嬷嬷自然是哑口无言了。
卖身给相府便是府中自家的奴婢,白锦锦好歹是堂堂的相府千金,就算打死府中一个犯了错的奴婢又能如何,便是告上官府也是不会受理的。
更何况连堂堂相爷都金口玉言,还亲自取了卖身契来,她若是再揪着此事不放,只怕反而会替她们夫人得罪白丞相。
无论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只要过了正路堵了悠悠之口就是真。
她咽了咽口水,道:“这事——”
“怎么,嬷嬷难不成是怀疑这卖身契作假?”
白临风一双虎目猛地扫向了李嬷嬷。
他生的威风,又身穿官府,瞧着便是压迫感极强。
李嬷嬷吓得哆嗦了一下,忙赔笑道:“岂敢岂敢,相爷所说自然不会是虚言。”
她冲着门口的侍女招了招手,道:“白四姑娘无事便好,那我等边先回府,告辞。”
说罢便领着两个侍女匆匆离了相府。
而那一头,屏风后的众夫人自然是将此事尽数听入了耳中。
原以为这白四姑娘招惹了人名官司,未曾想一张卖身契便将此事解决了个明明白白,不由暗暗感慨这相府之中的水竟是如此之深,令人咂舌。
白临风憋着口气,隐约听到屏风后的外妇们嗡嗡的议论声,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狠狠将茶杯砸在案上,厉声喝道:“时候不早了,阿城,还不快派人送诸位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