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婕妤就掀开被褥,要向她下跪。
燕灵雎连忙阻止,“姐姐说的什么话,颍阳叫我庶母,我就是她的母亲,颍阳有事,我怎么会坐视不管。”
“不用你说,我立即去找陛下,颍阳决不能和亲!”
燕灵雎说得斩钉截铁,一下就给傅婕妤吃了一颗安心丸。
看着燕灵雎出了殿,傅婕妤后知后觉,立即叫溪洲准备笔墨纸砚。
她要写信给父亲、母亲、叔伯,还有远在西北的兄长,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保住颍阳!
宣室殿
这次没有通报,祁稷见燕灵雎去而又返,以为她舍不得自己,开心得脸上都笑开了花。
“雎雎回来了,一起用午膳吧。”
祁稷迎下来,“我从南边找了个庖厨,善做异食,你一定会喜欢...”
走至近前,他发现燕灵雎的表情不对,止住了话语。
“怎么了?是谁让你不开心了吗?”
燕灵雎看他小心翼翼的摸样,原是讨她喜欢,又一下心软,消去兴师问罪的模样。
“有一件事,我问你。”
“你问。”祁稷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有问必答。
燕灵雎刚要开口,又止住,看了看宫人。
祁稷意会,将周围人赶出去,拉着她坐在御座上。
“雎雎,你问,我必不会隐瞒。”
祁稷一副真诚的模样,倒是让燕灵雎有些不好意思了。
“颍阳被你,不是,颍阳要和亲的事是怎么回事?”
祁稷疑惑,“谁跟你胡说颍阳要去和亲?”
“她才五岁,要和亲也轮不上她。”
燕灵雎心里的大石头放下。
“那为什么这件事传到了傅婕妤的耳中,傅婕妤为这件事憔悴得不成人样,漪兰殿都乱套了。”
祁稷皱眉,“这件事的确牵扯到了傅婕妤。”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
“你还记得那位家人子,钱文君吗?”
燕灵雎灵光一闪,“是被上官钰送了香粉,结果出事取消入宫资格的家人子钱文君吗?”
“正是。”
祁稷叹了一口气,“她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她乃是九卿之一,鸿胪寺大行令钱霸的幼女。”
“而鸿胪寺大行令,就负责此次吐谷浑使者入京求亲事宜。”
“吐谷浑?”燕灵雎疑惑。
“就是西北胡人,一个大的部落。”
“说回钱文君,她的母亲四十岁才生下她,父母将她看得比眼珠子都重要。”
“唉,这一次上官钰害了她,也得罪了鸿胪寺。”
“那关傅婕妤什么事?让他们狗咬狗不就行了。”燕灵雎不明白。
祁稷眼含深意,“当日你与上官钰、傅婕妤,一同查看家人子,还送了许多物什,脱不开同流合污的嫌疑。”
燕灵雎有被冤枉的恼怒,“怎的这样污人清白,是上官钰要送东西,我们只是...”
祁稷止住她的申辩。
“钱霸说,他的女儿已毁容,是非对错他已无心探究,要不是有我压着这件事,他恐怕要带着鸿胪寺官员跪谏宣室殿。”
“上官钰有上官铭瑞的庇护,你家中又无人做官,钱霸拿你们没办法,只能让傅氏付出代价。”
“求亲使者要求颍阳和亲和钱霸脱不了干系,求亲使者还说,可以等到颍阳及笄。”
燕灵雎急了,“那怎么办!”
祁稷稳住她,“别急,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我怀疑他们是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