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稷虽然病了,但是脑子没问题,他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既然说燕美人下毒,她为何下毒?朕死了,对她有何好处?”
“朕记得当日政务繁忙,连燕美人送来的膳食都没有时间触碰,反倒是食用了你送来的汤,就突然眩晕,不知世事。”
他目光搜寻片刻,厉声道:“李昌年何在?呵,皇后,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昌年早就被关了起来,此时殿中只有皇后与太后的人。
这种罪名皇后如何当担得起,她连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不敢?让李昌年来见朕。”
几句话便扭转了局势,皇后不知所措,心中又怕陛下知道她下毒的事,只得看着宫人去将李昌年等人放了出来。
李昌年被带上内殿,一见陛下就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膝行上前。
“陛下,您可算醒了,您突然昏厥,吓死老奴了!”
李昌年还有句话没说,他差点以为太后要宫变了。
祁稷懂李昌年,他何尝不是每日每夜都在害怕突然到来的宫变。
祁稷很累,眼皮都快睁不开,但是他不能睡,身边许多人都等着他去拯救。
祁稷强打精神,对李昌年使了个眼色,作口型道:“私印,金吾卫。”
李昌年挡在祁稷面前,心领神会。
随后,祁稷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燕灵雎的手,让她稍安勿躁,接着对皇后道。
“皇后,此事疑团颇多,不得擅作主张,若是太后有什么疑虑,就让她来找我。”
“你先退下,我有话要跟燕美人说。”
皇后抬头,面有不甘,“陛下。”
“退下!”
祁稷气得剧烈咳嗽,燕灵雎连忙抚着他的胸口。
皇后心疼不已,又看见两人浓情蜜意,心中烦躁,索性甩袖离去。
盯着皇后离开,紧闭殿门,祁稷只留下一句“听燕美人安排”,便又昏了过去。
吓得燕灵雎急忙抚上他的鼻息,发现只是晕了,才松了一口气。
燕灵雎将祁稷轻轻放下,盖好被子。
李昌年忧心忡忡,“燕美人,陛下有无大碍?是否再寻太医前来?”
燕灵雎看了看祁稷,又想起正在受苦的容儿,她知道,必须先安抚下祁稷身边的这群老臣,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达到自己的目的。
“陛下如今只是昏睡,并无大碍,只要按时用药,便会慢慢痊愈。”
“此时不宜惊动太医,依照旧例即可,否则,陛下避开皇后,请李公公所做之事,岂不是徒劳无功。”
想到皇上说的私印和金吾卫,显然皇上是让他李昌年调遣侍卫,防止太后逼宫。
若是现在大张旗鼓地请太医,岂不是告诉大家陛下已没有意识,给了小人机会。
李昌年暗骂自己愚蠢,陛下的昏迷差点让他失去理智,还好有燕美人提醒。
燕美人竟然如此智慧,想到陛下又让他听从燕美人安排,心中叹服。
于是李昌年对燕灵雎越发恭敬,“老奴愚笨,还是燕美人考虑周到,为今之计,该如何行事,请燕美人示下。”
燕灵雎思考片刻,“陛下昏迷未醒,只有太医请脉时再想法子让陛下苏醒。”
“这样,你先拿着牌子调遣金吾卫,将内殿围起来,人不在多,只要精锐,其他地方守不住,内殿范围小,拦住皇后等人不见陛下,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