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河放下酒杯,冷冷的说道:“你暂时还不能出府。。。威儿越来越不像话,我本想让他去狼平关历练一下,挣个功名,没想到死性不改,不求上进。被他爹打的在床上趴了快一个多月了吧。前几日来府上请罪,我也没见他。。。哎,正是用人的时候,虎父犬子,一塌糊涂。”
诸葛瑾却站起来对白景休施了一礼,笑道:“原来是李殿下的徒弟,在下失敬失敬。江湖传闻,李殿下的公主,现在在终南山太清宫,不知少侠是否可以引荐。我马大帅和李殿下故交,可保公主安全。”
白景休心里一沉,还没说话,朱敢笑道:“马光河,当年你和史瘸子都是吃着李家的俸禄。杀破皇城,逼死太子,可都是你们做的好事,李厌躲了十三年,若不是心系天下苍生,应该也不会想和你攀这个故交吧。”
众人眼见朱敢如此不把马光河放在眼里,也是目瞪口呆。马光河脸上一阵青白,三角眼盯着朱敢,沉声说道:“阁下救了犬子,马某感激不尽。不过阁下如此辱我,马某万一学不来韩信,大师就不怕吗?”
朱敢哈哈大笑,一杯酒一饮而尽,叫到:“好酒。”
诸葛瑾忙道:“大师喝多了,今日已经尽兴,各位奔波劳碌,早点休息。”
一时人散,只剩下马光河和马知远父子俩,马光河把下人也都打发走了,坐到椅子上阴着脸默不作声,马知远忙上来倒茶,嘴里说道:“父帅看茶。”
马知远本是庶出,且身子弱,舞不来枪棒。马光河本就不喜,奈何长子身故,再没有嫡子,也就无可奈何。
马光河呷了一口茶,沉吟半晌,方说道:“那个姓白的小子是李厌的弟子,那个朱和尚和姓冯的什么来头?”
马知远和白景休等人一路走来,也算是患难与共,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父帅为难他们,说道:“想来两人江湖人士,无礼惯了,冒犯了父帅虎威,还望父帅大人不记小人过,犯不着和他们江湖粗人一般见识。”
马光河哼了一声,说道:“不,这两人不简单。我们马府虽然比不上皇宫内院,但是也算是奢华堂皇。别人看到府内的物事,都是暗自惊讶或者羡慕,吃酒的时候,白玉杯也捧的小心翼翼,唯恐失手。唯独这两人竟如司空见惯,毫不在意。应该是见过大世面。。。回头让诸葛瑾去查一下。”
马知远也不敢吱声,垂首侍立。马光河三角眼翻了一下,说道:“你知道这次为啥让你回太原?”马知远忙道:“回父帅,孩儿不知。这一路诸多坎坷,况且陛下万一追问起来。。。”
“他这个陛下做不久了。”马光河阴测测的说道。
马知远一惊,只见马光河继续说道:“你就在府里再躲几天,我估计不久之后,契丹就会再次南征。前两次算史家命大,这次我看他是扛不过去了。到时候天下大乱,杜宣引狼入室,必遭反噬,那就是我马家的机会了。”
马知远猛地明白马光河的谋划,心中大惧,面色惨白。马光远看着噤若寒蝉的小少爷,一点没有自己长子当年的气魄,心里一恼,喝道:“瞧你吓的这模样,没出息。去吧,父帅给你挣个天下回来,你自己挣点气。”
马知远不敢言声,强忍着惊惧行了礼,出门去了。马光河看着他瘦弱的背影颤巍巍的样子,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不禁悲从心起,喃喃的说道:“儿啊,你要在多好,你这个弟弟,不成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