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休知道眼前这个公子哥就是河西节度使马光河的儿子马知远。眼见似乎大燕,杜宣,和契丹都在追杀他,虽不太明白详细情由,但是说不准与自己师傅书信有关。白景休算起来也只有红拳拿的出手,而实战经验也不足,便看向朱敢。朱敢哼了一声轻声说道:“我明白,杀契丹狗嘛。”手掌一红就要出手。而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闻言却是缩了缩身子,一动不动。
恰在此时,周边一阵喧哗,一堆人围了过来,嘴里念叨着:“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吴天停了手,往庙外看去,只见近百名乞丐围住了破庙,一个个捧着破碗,打狗棒触地,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乞讨词,一边慢慢的逼近。
为首一个老乞丐,胸前吊着九个小破布兜,看着雌雄剑吴天,先向着里面喊了一句:“姓朱的,你没事吧?”
吴天和王占魁等人都一惊,相互打量一下,只见香案后,朱和尚站起来,对着门外喊道:“洪一指,一直不来见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朱敢也不理吴天等人,起身走到庙门口,只见老乞丐苦笑了一下:“朱兄,你一回来我就知道了,十多年未见,论起来你我的交情我是该来找你喝酒。可是最近江湖传闻,老洪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世,再见面就不太合适了。我也只能约束手下,别来城隍庙打扰你而已。只是今夜小的们说城隍庙有事,老洪怕是有人找你寻仇,过来看看。”
朱敢点点头,没再说话。吴天倒是有点诧异,对着洪一指抱拳道:“不知道丐帮的兄弟在此,吴天多有打扰,今夜此事是我吴天和王家的私仇,吴天要为我师傅王修,向山东鹰爪王家讨个公道。丐帮的弟兄行个方便。”说着,一指朱敢,又道:“兄弟我和这位朱前辈素昧平生,只是凑巧碰上,并无干系。”
朱敢两眼一翻,对着吴天骂道:“让你说话了吗?猪狗不如的东西,再敢拿手指我,小心老子把你的手砍下来,塞到你嘴里。”
雌雄双手剑吴天,也算是武林高手,投靠契丹深受成王器重,奉为座上宾,哪里受过此等侮辱。但是一看朱敢的脸色,自己竟然心里犯虚,没来由的胆怯,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回嘴。
王占魁眼见有便宜,忙带着几人行礼道:“山东鹰爪王占魁,唐门千手佛唐笑之,君子剑岳三平,见过朱大侠,见过洪长老。朱前辈适才也见了,这个吴天害死师傅,卖身契丹,十恶不赦,还望大侠主持公道。”王占魁虽然不认识朱和尚,但是却是知道丐帮九袋长老洪一指,眼见丐帮势大,事有转机,那就赶紧先抱了朱和尚的大腿再说。
别的倒还罢了,一听契丹二字,丐帮人躁动起来。很多人沦为乞丐都是拜契丹所赐,丐帮历来和契丹家仇国恨,不共戴天。一听吴天勾结契丹,眼神就变了,恶狠狠的盯着吴天等人。吴天眼见丐帮插手,心里犯怵。丐帮历来势大,洪一指本就是天下闻名的高手,而丐帮现任帮主“铁拳神丐”胡不归,和终南山太清宫掌门“一剑三清”李丹阳,天台宗十一祖禅林寺主持广慧大师,昆仑山“金刀老怪”顾倾城,并称为天下四绝,乃是当今世间武学巅峰,更是惹不起。
吴天悄声问身后天玄:“天玄道长,丐帮人多势众,现在怎么办?”天玄轻声说道:“贫道跟师尊学的一些法术,虽然不精,障眼法总还是可以。你去拿那个马大少,我们走。”说着,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柄桃木剑,咬破手指把血往剑身上一抹,嘴里念动咒语,只见风雷滚滚,城隍庙内突然翻涌起一股黑雾,包裹了吴天等人。
吴天剑交左手,飞身窜到马知远身边,拉住他的手腕就往雾里退去。马知远手无缚鸡之力,一惊之下,大呼:“救我。”
王占魁等人站到门口,有意封住了吴天的退路,但是万万没想到妖道作法。唐笑之身上一动,暗器如按了机簧一样射向吴天。吴天挥剑格挡,一手拉着马公子想把他挡在身前。白景休一直蔽在庙内,离着比较近,赶忙飞身拉住马知远。
吴天骂道:“小兔崽子,放手。”白景休死死抓住马知远的右臂,吴天长剑划过,对着白景休的手腕砍了过来,白景休临战经验不足,慌乱之际,只见旁边那个少年突然毫无声息闪到吴天身边,手掌一翻,一柄长剑刺向吴天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