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银花作为一度跟金银花归为一类的药材。
在炮制上,基本是完全相同的。
没有太多纠结。
江宏安选择了晒干和阴干相结合的方式。
对有经验的老师傅而言,炮制的方法本身,其实没有优劣。
更多的,是综合炮制的方向、目的以及当下的各种利弊条件,来选择最合适的方法。
从理论上来说,以江宏安炮制的水平,为了保证品质,应该选择阴干的方式。
但眼下才五月中旬,鸡冠岭的天气还算不上热。
昼夜温差大,早上的时候还有些返潮。
这种天,对阴干来说,可说不上好。
最好的方式是结合一下,先晒后晾,早晒午阴,傍晚再晒。
大山里,早晚的太阳都很柔和,升温很是平缓。
这样,是费时费力了些,但对现如今的江宏安完全不成问题。
时间应该是刚过八点,江宏安把先前放在阴凉处那一簸箕的山银花端到了后院的树荫下。
随后,转身拿出了让母亲新收拾出的一个大簸箕。
这个簸箕的直径有一米五,是老江家最大的一个。
知道江宏安是用来晾晒金银花,谢梅英嘴上不说什么,行动上是相当关切,这一个簸箕收拾得干干净净,
江宏安亲眼看到,她用干净的湿帕子擦了至少三遍。
走之前,就连晾干簸箕的下方的地,都扫了两遍,防止灰尘扬上去。
这会,这大簸箕已经完全晾干了。
一大一小两个簸箕并排着放好,江宏安开始将堆放在小簸箕里的山银花分到大簸箕里。
也就阴晾了一段早饭的功夫,小簸箕里摊开的山银花,还保持着刚采摘下来的新鲜状态。
生花嫩柔弱,江宏安尽量让手上的动作做得轻柔。
起初的时候,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重生前,他已经是过了六十的退休老头,手上的力量和灵巧度,哪里还比得了现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
不过这底子在那里,适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流畅了。
轻捞慢撒,将移出的山银花均匀的撒在大簸箕上。
过程中,顺势撇去里面夹杂着的枯草和碎枝叶。
等大簸箕上山银花均匀铺满,再把小簸箕里的山银花摊拨均匀。
七斤多鲜山银花,两个簸箕正好铺得满满当当。
并且,不仅每个簸箕里每片区域山银花密集程度和厚度细看不出任何的差异,就是拿两个簸箕的任一区域仔细对比,也看不出任何的差异。
这可不是量凑巧就是这么多,而是几十年经验才能磨炼出的眼力和手艺。
扫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确认手上的技艺没有退步,江宏安满意的舒了口气。
晾晒的场所,江宏安早就选好了,就在这后院那一堆柴垛上。
柴垛是江庆海同志收拾出来的,码得整整齐齐不说,三面还用木桩的敲入地下,做了加固处理。
总之,突出的就是一个齐整干净的美感。
以至于看上去不像是柴垛,倒像是某种装饰用的建筑。
在干活方面,江庆海同志一向来如此,江宏安一度曾怀疑老江同志是有某种强迫症。
这堆柴垛主要是晾晒未干透的木柴,平日里烧的柴一般不从这里取,这些柴一般是等收了红薯,用来酿红薯烧的时候用的。
江家酒酿得多,这些柴江庆海早早就备好晾着了,为了避雨,柴垛的上盖了有扎成一扇一扇的稻草。
江宏安记得很清楚,老江同志对这盖在上面的稻草都有着苛刻的要求,看到乱了,哪怕是端个碗吃饭的时候都会放下碗忍不住整理一番。
齐整、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