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八十一章贞观岁月三十(2 / 2)史过留香首页

“玄武门之事朕是行周公诛管蔡以安周,季友杀叔牙以安鲁,朕之所为亦应归于此类,合天下大义,正大光明,何以隐言于后世子孙。”

太宗言道。

“陛下所言臣已明了,定按实而书以史书。”

“那日朕还记得父皇自行在东海池犯舟,群宴大臣,事后父皇亦已承认自己犯了曹母投梭之错。”

李世民言道,他继位之后极重视修国史之事,他命秦王阵营的房玄龄修史而不用原东宫魏征,自是为改史行方便之事,他坦然承认弑兄屠弟之事,又将二人归于管蔡之辈,那么玄武门之事便是替国除奸,虽亏于私德,却大义于公了。房玄龄本就与太宗一舟而行,听罢太宗所言,自是绞尽脑汁,殚精竭虑的构造太宗所言的史实了。

贞观六年九月,李世民在庆善宫大宴群臣,酒过三巡,时任同州刺使尉迟恭已呈醉意,自玄武门之变过后,天下大治,他便感已无用武之地,他是李世民狞猎天下的得力猎犬,天下闻名的斗将,至归唐以来,屡经洛阳,虎牢大战,随李世民四方征伐,数次救李世民于危难之时,尉迟恭挥槊近刺,李世民执弓远射,置千军万马之中如无人之境,隋末天下争霸,这一场景已成华夏战史上的经典场面。玄武门李世民诛兄过后,心神恍惚,跌落马来,险遭李元吉弓弦狡杀,千均一发之际,又是尉迟恭一声虎吼,拍马持槊喝退李元吉,更是持弓射箭将欲待逃命的李元吉射翻在地,随后于槊上挂着太子与齐王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戎装一身,前往东海池李渊处替主子逼宫。

他是那一年李世民最强而有力的拳头,这只拳头在那一夜挥出最后强而有力的一拳,吾卒之年,二十六岁矣,那一夜,他那英勇无敌的主人随着那夜历史沉重的落幕之声,带着一脸的焦虑和惶恐永远消失在这世间,而尉迟恭仍活着。

天下太平,已换了面目的李世民欲文治天下,他已无用,却又不就此沉沦,在太宗的眼里他已看不到往日看他那燃烧热情的眼神,而这种眼神却出现在见房玄龄,杜如晦之时。他怀念过去的臻荣岁月,他无法忘记那往日太过璀璨的光茫,他怀念而忠于那个随岁月远去主人,无法忘却的记忆让素来识大体知识务的他变的不合时宜来,他嫉恨朝堂那一班战时隐于后方的一干文臣,自己虱满盔甲,百战得生而得来的太平之世,却让一般文臣得了自己的宠幸。心态失衡,激情战胜理智,偏执性子起了势,便不晓形势,公开与李世民现在的左膀右臂处处为难,太宗无奈,念及往昔情谊,也知尉迟恭心傲,若归于军中,除了自己,便是李靖,李世勣等人也难以调度,便将其调离京城,去往襄州任职。

忘不了过去的光辉岁月,却又不甘于如今的平凡人生,而如今太宗大宴群臣,他虽仍在席,却已隔得远了,看不清太宗的样子,而自己上首却坐着宇文士及,皇帝现在的贴身侍从,这个小丑,不文不武的妖人尽然坐在自己的上首,并在皇帝心中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他一生骄傲,却不想被此等祸色替代,酒最是显示真性,一直活在昨天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跳了起来,怒目圆睁,指着宇文士及破口大骂

“你这个腌杂匹夫,有何功劳,尽坐于俺家上首。”

言罢,便跨前一步,抓住宇文士及的衣领,举起醋钵般的拳头,作势要打

“尉迟将军,他乃陛下近臣,将军勿要动手。”

坐在下首的任城王李道宗见情形不妙,怕尉迟恭惹出事端,扫了大家的兴致,连忙出言相劝。

“他得了宠,所以你等执意护着他,却不认得俺家是谁吗”

话头刚落便一记猛拳,击向任城王,李道宗顿时血流如注,眼神模糊,顿时昏死过去,由侍卫抬着见太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