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到花厅门口，只见周芷若风尘仆仆，略显狼狈，想来是急着赶路，没时间打理仪容。

“林大人。”周芷若起身行礼。

林焕走进去，道：“周掌门，看你一脸憔悴，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晚辈还是先说军情。”

“哦，也好。”

周芷若将武林各派结盟之后做的事一五一十交待出来。

林焕左耳听右耳冒，江湖门派在何地做了什么，死伤多少，他通过丐帮的谍眼密报心里有数。

实话实说，这些武林高手做的还不错，不知道是害怕林焕的威名还是想要武学或是镇国神器，各派没有偷奸耍滑的，少林那帮和尚全部出山，武僧结阵，威力不小。

等周芷若说完，林焕夸道：“峨眉的霹雳雷火弹很好用，元军骑兵的战马最怕爆炸声响。”

周芷若顺势接过话头：“我们和小股军队交战，用过霹雳雷火弹，但是元兵很快找到应对方法，他们刺聋马耳，此计到后来已不怎么管用。”

“嗯，霹雳雷火弹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打下大都之后，我让烈火旗的兄弟们根据配方研究出更厉害的火器。”

周芷若点点头，沉默下来。

林焕等了一会儿，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仍然没有说实话的意思，故意用促狭的语气说道：“正事说完，我让人带周掌门去歇息吧。”

他刚要唤门外的下属，周芷若立即开口道：“林大人，还有一事。”

“嗯，你说。”

“鞑子在大都苟延残喘，破城是迟早的事，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兵，一鼓作气攻城？”

林焕讶道：“汴梁离大都有段距离呢，大军行路还要几天，完全可以休整之后再出兵，用不着急行军吧。”

周芷若对打仗不擅长，不敢再劝，面上染上少许急躁。

林焕看热闹归看热闹，却没想把这个女孩逼迫过甚，他状似无意说道：“对了，绍敏郡主……”

周芷若抬头看过去。

林焕瞧她的眼神，从中看出四个字：情根深种。

“……被至正帝指给答腊太子当太子妃了。”他补完这句话。

周芷故作镇定，道：“林大人和赵姑娘应该有什么约定吧？”

林焕不意外周芷若能猜到这件事，不止是她，参加金顶大会那些江湖人也都心中有数，他们猜林焕要么是策反了蒙古郡主，要么是以力威逼让她为明教所用。

“约定是有。”林焕就说这么一句。

周芷若不停摩挲手指上的掌门铁指环，冰凉的铁指环压不住她不停往外冒的心火。

“她是真的要嫁给太子，还是有什么计划？”

“这个嘛……我不知道。”林焕并未搪塞，他真的不知道。金顶大会结束之后，赵敏告诉他，大都破城那日，她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具体是什么她没说。

“我猜，可能是蒙古皇帝和贵族们的人头，也可能是她劝他们主动开城投降。”

周芷若皱眉沉思，人头倒是好说，可如果是投降，她问道：“元帝投降，林大人会怎么处置他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