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权天辰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抽痛。
他何时见过坚韧如铁的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丫头,别怕。”
他轻声开口,毫不犹豫地将怀里的她打横抱起,脚下生风,朝着宫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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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庆祝出征北疆的战士凯旋归来的宫宴上,宫殿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朝臣和女眷们三三两两,喜笑颜开,依次进入。
这段时间低调行事的高贵妃这两日心情愉悦,这一憋,憋得太久,一得意便忘了形。
她每每看了那凤仁宫的牌匾,眼前仿佛都会浮现出往日权势的影子,那时她和高丞相权倾朝野,无人敢与她争锋。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都是君子衿那该死的丫头多管闲事。活该那贱丫头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她心情愉悦,仪态万千,莲步轻移进入殿内,扫了一眼高台之上。
那里曾经是她坐在上面,虽然她的上面还有一个空位压着,可那毕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如今皇后已坐在上位,典雅端庄,高贵妃只觉得那张脸特别碍眼,恨不得上前撕了下来。
皇后看着高贵妃怨毒的眼神,和无声的挑衅,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仍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宫宴开始不久,众人就感觉到了现场气氛极其诡异。
君正明面无表情地坐在席间,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与他无关。
权傲宇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目光如冰刀般扫过在场众人。
皇后神色淡淡,看不出神情。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把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大臣及家眷们或沉默不语,或小心举杯,或小声交谈。
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主位上那几位祖宗,给家族招来灾祸。
此时,沉寂数月的高贵妃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得意。
她缓缓起身,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酒水在杯中泛起涟漪。
她故意提高音量,那语气看似关切,实则暗藏嘲讽:
“听闻君府遭遇此等灾祸,真是令人唏嘘。也不知清平郡主如今身在何处,是吉是凶。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寻找两日了,怕真是烧干净了呢。想想都可怜。”
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愤怒与威严。
“高贵妃,慎言!清平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
太子权傲宇闻言怒目而视,紧紧握着拳头,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双眼闪过杀意。
三皇子权天逸正微微翘着兰花指,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酒,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君家那小子这次倒是机灵,差事办的不错。
就算他残了又如何,一点不影响他当皇帝的野心。
只见权天逸轻轻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是臣府的变故,这宫中之事,本就变幻莫测。人没了就没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