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瑾煊笑盈盈地看着赵予安,见她似乎有些羞怯了,遂又忍不住开口逗了逗她。
赵予安一愣,随即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气鼓鼓地推开他,径直跳下马车,不再搭理他。
柴瑾煊自知无趣,揉了揉鼻子,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紫宸殿内,太子早已等候多时,当他看到柴瑾煊紧跟赵予安而来时,太子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柴瑾煊的到来,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望着周围一圈宫人,赵予安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地朝太子行了礼。
太子快步走上前,伸手虚虚扶了扶她:“不必多礼。”
“不知表弟今日召小满进宫所为何事?”
柴瑾煊抬眼扫视了四周一圈,见周围的人都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地退开数丈远,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了。
“无事。只是想……让表妹亲眼看看,害了白家满门的人,是何下场!”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转头朝殿内望了望。
赵予安了然,抬眼追着太子的目光朝内看了看。只见偌大的床榻之上,一个枯瘦的瞧不清面容的人,正双眸紧闭,安静的毫无声息。
“他死透了吗?”
赵予安冷笑一声,开口便是大逆不道的言论。
“死透了!”
太子冷声回道。
闻言,赵予安忽然粲然一笑,提起裙摆,快步朝那床榻边走去。她激动地掏出帕子,放到那具尸体的鼻尖。
帕子毫无反应!
“好啊!好啊!死的透透的!”
赵予安恨恨地丢掉帕子,望着床上的老皇帝,眼底瞬间就泛起了湿意!
不过短短数月,这个曾经祸害了无数人的罪魁祸首,就这么的去见阎王了!她很高兴!很激动!
“他死的时候很痛苦,疼了三天三夜才断气。”
望着床上已经毫无生机的老皇帝,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看样子,那十个美人儿,将他伺候的很好嘛!”
赵予安满眼嫌弃地睨了老皇帝一眼,然后嫌恶地撇过头,不再去看他的尸体。
“那不还是我的功劳?若没我寻来那十种相克的香料,皇帝舅舅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柴瑾煊走上前,想要邀功,可一想到,躺在那里的人,是他母亲的兄长,他突然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大逆不道了。可再转念一想,太子是老皇帝的亲儿子,他都敢犯下这等弑父之罪,自己又何必有什么愧疚感呢?
思及此,柴瑾煊瞬间就释然了!人的愧疚之心,也得分人嘛!
“姬海燕和赵芳蕊如何了?”
赵予安还没忘记,那两个“好姐妹”,还在后宫待着呢!
“姬海燕……她神智有些不清了,大概是被自己的身世给刺激到了!至于那位赵美人……正眼巴巴儿的等着颐养天年呢!说起来,父皇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太子沉吟片刻,就将姬、赵二人的情况如实说出。
赵芳蕊确实厉害,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毒药,日日戴在身上,每每她与老皇帝亲近时,那掺了毒的香料,便会与皇帝本身中的毒相混,形成更厉害的毒。
“盼着他死的人,可还真多!”
这么多毒料,怕是只有柳贵妃母子下的毒是最轻的,偏偏也只有他们母子,获了最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