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夕阳开始晕染云层。
两人沿着湖边修建的木栈散步。
李云心的帆布鞋尖不时轻踢一下,没能踢到栈道上的枯叶,却缓解了不少心头的紧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和江进学拍照的时候,两人也一起走过,那时候她都没有现在紧张。
就好像,思念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已经化作了更为炽热的情感。
有些东西,已经藏不住了。
江进学忽然停步,指尖掠过她发间:“有柳絮。”
那片白絮受风滑动,狡猾地钻进她衣领,他追索的指节忘记停留。
一不小心就轻轻划过了她的锁骨,李云心猛地抓住他手腕,呼吸凌乱成晚风中的涟漪。
湖边有家长在呼喊孩子的小名,声音大到惊起湖中沙洲里的白鹭。
江进学看了一眼惊飞的白鹭,收回眼神望进她漾着水光的眼眸。
他忽然轻笑:“你知道白鹭求偶时会跳什么舞吗?”
未等她回答,他已抓起她的手旋身,踩着的枯叶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李云心的裙摆扫过他的裤脚,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揉成湖面上一道缠绵的波纹。
当最后一丝霞光沉入地平线,江进学背起睡眼朦胧的李云心走向停车场。
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后颈,呢喃着半梦半醒的呓语。
公园的灯次第亮起,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像是要把这份温存永远定格在光影交错的瞬间。
后备箱关合的声音惊醒了李云心,她发现自己被安置在副驾,身上盖着那件残留体温的外套。
车载香薰吐出清冷的白茶香,江进学却迟迟没有发动引擎。
黑暗中他的轮廓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直到她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紧绷的指节——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椅背上,呼吸灼热地逼近:“小心心,刚刚是在装睡吧?你不乖哦……”
本来一向胆小被动的李云心,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她也不管自己被束缚的那只手。
猛的一个前探,吻住江进学的唇瓣。
另一只手抱住他的后脑勺。
话音淹没在唇齿间,后视镜里映出她坚毅的瞳孔,倒映着漫天星河与他眼底被勾起的暗火。
远处夜钓者的浮漂在湖心明明灭灭,像极了她胸腔里忽闪忽灭的心跳。
这一次,是她主动的。
无论以后有没有结果,至少青春不会留下遗憾。
良久之后唇分,江进学深吸一口气,就已经调匀了呼吸。
李云心却像是要溺水似的,不住的大口喘气。
她还很稚嫩,根本就不懂那种时候也是可以呼吸的。
要不是江进学发现的早,她怕是都要憋出毛病来。
少女的笨拙和单纯,像金子一般闪耀,像水晶一样透明。
江进学忍不住伸手按住李云心的粉唇:“很晚了,去我家休息一下,明天一起吃完早餐我再送你回学校。”
“不……不……不太好吧……”
李云心顿时成了个小结巴。
她想过主动,却没想过进度那么快。
可拒绝起来又没有很坚决,因为她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