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让人无语。
倭国国土比李朝国土大不了多少,人口也是差不多,都是千万起。
号称雄兵三十万的李朝,被跨海而来的十二万倭军,
打的“三京陷落、八道尽丧”。
原本一条鸭绿江分割明李边境,两边人员来往几乎不设防,都对两岸渔猎的女真人高度戒备。
如今连李朝君臣,都躲在江畔的义州城惶惶度日。
更不用说原本在李朝经商、种地、做工的明人,纷纷逃离乱土。
有钱有势的自然各有各的渠道,或从旅顺口搭船去登莱,或从官道回京。
普通百姓可就惨了,陆陆续续逃过江几千户、数万人,其中有不少还是逃军、逃匠。
分在江边数处营地,皆有军士看管。
一是方便甄别,再一个也就成了鸭绿江畔最大的“人市”。
几斗粗粮换个媳妇,毫不稀奇。
秦逸借了祖长贵的马,换上祖承训赏的新扎甲,骑马挎刀、威风凛凛。
孟洋也换了身新皮甲,按着腰间雁翎刀,牵着马缰带路,
“逸哥,好多人啊!”
“给你挑个媳妇要不?”
“嘿嘿!俺还小,过些年再说”。
“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来到营地中央,挑了处稍高的土丘,勒马停步,孟洋朗声大喝。
“秦百户招兵,只要三十户,独身的不要,拖家带口的速来应募啊!”
连喊三声,整个营地数百户都轰动了,一个个简陋的窝棚里,呼啦啦钻出来一大群人。
“军爷!军爷!招俺吧!俺有力气!”
“军爷!招俺!俺能使弓!”
乱糟糟的一群人,让秦逸胯下久经训练的战马,烦躁的连打响鼻。
“唏律律!”
“让他们别嚷嚷,一户一户分开站好”。
“是!逸……大人!”
孟洋拿刀鞘连敲带打,来回奔跑好一会儿,嘈杂声才小了一点。
一户户人家拖儿抱女、满脸希冀的盯着骑马过来的大官。
“叫啥名?”
“回禀军爷,俺叫徐海峰!”
“一会儿领着家人到营门处等候,别嚷嚷!”
“是!军爷!”
“叫啥名?”
“军爷,俺叫梁云峰!”
“呦呵,又是一个峰,一会儿领着家人到营门处等候!”
“是!军爷!”
……
秦逸可不是瞎鸡儿乱选。
体格如何、眼神正不正、站着稳不稳,
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一律不要。
三十户人说起来多,其实也没费多少功夫。
人选齐,秦逸一挥手,孟洋又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散了!都散了吧!过些日子再来,都散了啊!”
“吁!”
没被选上的人家一片吁声和不满,但是畏惧官军长刀,也只敢背后发发狠而已。
秦逸领着一百五十多号男女老少,出了这处营地,沿着江边走了能有二三里地。
祖长贵守着三架驴车,正在一处避风的山崖边等候。
“长贵兄辛苦!”
“辛苦啥啊!钱到位、人干碎!哈哈哈哈!”
一路上,孟洋已经把挑出来的三十名“正兵”,喊出来列队行进。
这时候正好用上。
“卸货卸货!一队一辆,分开码放,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