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再一次直面那不可名状的存在，然而，那道伟岸的身影早已经从他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姜澪那冰冷的表情。

姜澪伸出右手，一股纯白色光芒从她指尖而出，流入莫渊体内。

霎那间，无数力量从莫渊体内分散而出，其中一股暗红色的力量纷纷涌进了姜澪体内。

莫渊从着魔般的痴呆恐惧形态恢复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久才从恍惚中醒了过来。

“你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住这股力量的？”莫渊虚弱地问道，他自以为自己的意志已经够强大，可在面临这股力量之时，还是无法印制住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

“无数个我为之铺路，才形成了如今的我，别想着承受神明的力量，那其中的代价你无法想象。”

姜澪用充满了悲悯的眼神望着莫渊。

莫渊癫笑了几声：“哈哈，哈哈……果然，你并非是那些神选者，我上次与你交手计算了你的力量，却忽略了你的意志力，你怕疼，却不会因疼而退缩。所以，不是神明的力量选择了你，而是你在一次次死亡中承受住了神明的力量，最终化为己用。”

姜澪思绪回到以往，她承受住了神明力量，无数次地疯癫，无数次地杀死上一个自己，最终才换来了这股力量，并引起了神明的注意，在最后转生成为真正的人类。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能承受住神明力量，靠得不过是一点小心机罢了。”

姜澪绕开了他，正要继续走下来时，莫渊喊道：“你不杀我吗？”

“没有这个必要。”

冰冷的声音传入莫渊耳中，这在他听来实在是耻辱，是活脱脱的藐视。

“是啊！你已经很强了，可即便强如你，遇见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时，你又该怎么对付呢？”

莫渊冷笑着，在他眼里，姜澪终究不是完整的神明，而是半个神明，那又怎么跟货真价实的神明一战？

“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澪消失在了莫渊的视野之中，一个女子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她将莫渊扶起，道：“我就说小澪会赢吧！”

“呵，你为何那么信任她？”莫渊冷眼望着这个到来的女子，若是姜澪还在原地，必然会认识此女。

这位虚空而来的女子正是余晓微。

余晓微笑意盈盈地看着莫渊，轻声说道：“这并非仅仅关乎是否相信的问题，而是自古以来，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

然而，莫渊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邪不胜正？可笑，从古至今，都是看谁的拳头大罢了。姜澪能胜过我，那她就会说成正义的一方。倘若是我胜了，那站在正义一方便是我。”

余晓微皱起眉头，显然对于莫渊这番言论感到颇为不满，她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绝不会认同你这种强词夺理的狡辩之辞。无论如何，此次比试结果已然明了，你既然已经落败，那就应当乖乖认输，从此收手，切莫再行恶事了。”

莫渊听着余晓微那单纯得近乎天真的话语，实在难以抑制住内心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起来。

“我是输给了姜澪，但这不意味着我行的便是恶事，何为恶，我自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