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怎么了。”
“小婶,七七怎么了。”
“妹妹怎么了。”
“小七。”
四个汉子争先恐后的闯了进来,卷起的裤腿上全是田里的泥巴。
闻言,朱白氏转头,亦哭亦笑的,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鼻涕,哽咽的说道:
“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七七被我撞到,脑袋上磕出血了。”
“呜呜呜~”说着又心疼的哭起来了。
“小婶儿~,地上凉,我先把七七抱床上去,四毛,去叫大夫,三毛,去跟爷奶说一声,七七没死。”
朱大毛作为朱家长孙,在搞清楚状况后吩咐起自家兄弟起来,孙二娘那个长舌妇早晚修理她。
几兄弟正在地里面插秧,就听见孙二娘尖着嗓子喊七七没了,几兄弟吓的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
薛家院子里一通忙乱,谁也没有注意到,离薛家不远的梧桐树后面,藏着一道清瘦的身影。
“傻子~”
庄子相心有不甘,一拳头砸向身旁的树干,疼的龇牙咧嘴,平日里人前俊朗的小书生此刻的眼睛里全是阴险的光。
“大夫,我家七七怎么样了,没事吧。”
朱白氏掐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着花白胡子的老赤脚大夫。
老赤脚大夫一手使劲儿按住朱琪琪的脉搏,一手捏着灰白稀疏的呼吸,闭着眼眸,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叫一旁等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过去,老大夫才放开那只爪子,看了眼床上珠圆玉润的女娃娃老神在在的说道:“没什么事,我开点补药喝喝就行了。”
噗~,朱琪琪在心里吐血,早在那只爪子伸过来的时候,朱琪琪就醒了过来,之所以不睁开眼睛,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屋子的人,索性继续装晕。
原主是磕到脑子,引起的脑震荡,这老匹夫不行啊,怕是个神棍吧,不会给自己吃锅底灰吧。
朱琪琪一时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醒过来。
“可,可,我家七七咋还不醒啊。”朱白氏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嗯,她,她是睡着了。”老大夫眼咕噜转了转了,有些心虚的说道。
“你们还要不要开药,不开药别瞎耽误我功夫。”
“开,开,大夫你开。薛锦年,给钱。”朱白氏对着门口的瘸腿少年不耐烦的吩咐道。
真不想不通公爹怎么舍得把七七嫁给这么个瘸子了的。
薛锦年坐在门栏上,捏了捏发胀的左腿,眼底无波,早在老大夫说话的时候,他就看见床上的人儿动弹了一下,到底不是自己关心的人,也懒得多嘴一说。扶起一旁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个银裸子给到老大夫。
这小子,看着穷酸样,还是有点家底的嘛,老大夫接过银裸子,从自己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五包捆好的药包放到桌子上,一副药是一天两次,三碗水煎出一碗,第二次在倒些水煎就行了。
放下药包,吩咐完,赤脚大夫就麻溜儿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