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微笑不语,孔明亮毫不犹豫的就拿起了最后一枚铜钱,因为最后那枚铜钱相对比较光滑明亮,显然是这老道经常摸索的缘故。
老道则从身后的木箱子中分别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一块木制令牌和六卷竹简。然后依次放在三枚铜钱之上,很显然,孔明亮选的是最厚的那六卷竹简。孔明亮尴尬的笑了笑道:“要不我选中间的这块木牌吧。”这些书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要来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老道则不置可否,指着第一本纸制的书本道:“此乃太平经,其中内涵天地长生之术,原有十部,170卷,经数代而成,这是老道所总归的其中精要之处太平要术,你若选此书,在道人处修习十数载必能窥视广宇。”
孔明亮听老道说要修行十几年,便果断的摇了摇头。但太平要术这四个字倒是如雷贯耳,难道说这个老道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南华老仙?又或是……孔明亮没敢往下想,因为“张角”这个名字应该是这个年代的头号反贼。
老道又指向那块木牌道:“此为诸子十家令,虽无法驱使众多的隐士奇人,但却是一密藏的唯一钥匙,相传那是春秋时期所留下的各家秘藏所在。”
孔明亮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这东西就算是什么宝藏钥匙也绝对不是自己能打开的,要不然早就成了这老道的宝藏了,何况怀璧其罪,自己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混了这么一个臭屁拉风的角色,岂能就这么半路夭折了。
老道最后又指向那六卷竹简道:“此为八卦六玄经,有名六道,是老夫结合道家真言、法度以及六韬等奇书归结而成,选择此书便注定将延续老道之衣钵。”
孔明亮听到这里顿时就傻了,看来这不是要我继续留在这里一辈子吗,这老道贼心不死,想要说服我留下来,好找机会另有图谋。
于是孔明亮继续摇了摇头道:“多谢仙人美意,我看还是不要了,和叔父一同南下寻找兄长才是如今要务。”他感觉自己如同在街市上遇到奇人说自己骨骼精奇一般。
但老道却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只是将六卷竹简向前一推道:“你自可以去寻找你的兄长,此书已赠予你,如若细心研习,此生必将受用不尽。”
听老道这么说,既然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那不拿白不拿,便也就笑纳了,最多不过就是认个师父而已。于是孔明亮就恭敬的向老道磕头谢道:“那小子便以师相称了。”抬头见老道微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自己着了这妖人的道,迷迷糊糊的就拜了个便宜师父。
只见老道继续说道:“你既诚心拜我为师,那为师就赐你孔明二字,本家之密不可为外人知。”
孔明亮这才有些缓过神来,看来这老道是怕自己把转度之法的事情说出去,孔明二字是在提醒自己,别说漏了嘴啊。
正在疑惑老道用意之时,只见老道已经起身,手里多了一张黄纸,只见黄纸在老道手中一抖便化为了一团火焰,随后一缕烟尘飘散于空中。
老道宣了一声“礼成”之后坐回原位道:“为师以用转度之法留于人间上百年,早已看破尘世,门下弟子却无人能够得我心意。十数年前,原想为世人带来太平万世,却不想事与愿违,酿成黄巾之祸,如今避祸于此,只求延续学识,日后可平定乱世,为世人寻求一方乐土。”
听到这孔明亮一惊,开始坐不住了,感觉背心都凉了,“十数年前”、“黄巾之乱”,这不就是现时最大的反贼头子张角吗?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而言,张角应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等等,回想之前的“太平要术”和什么“转度之法”,看来是真的。
传说张角有呼风唤雨,灵符治病之能,如何会莫名其妙的就病死了呢,管他是戏法还是真有法术,且听这妖道说些什么再说了。
老道看孔明亮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嘴里喃喃的念着:“天公将军张角?”,便无奈的笑着摇头道:“为师俗家姓韦,人称韦天师,张角已死,不过只是先前留宿的躯壳而已。”
经过了一天的谈话,孔明亮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人坐在道观内发呆,看着星空努力的梳理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自己莫名其妙的从现代社会来到了三国时期,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了三国时期最著名的人物之一诸葛亮。虽然现代社会除了马上就能拿到的这个月工资外,并没有什么可让他留恋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早就不知所踪,孤独并没有给孔明亮带来多大的伤害。但偏偏穿越的是一个乱世,没有穿越时空的门路,自己甚至于不知道原本的身体如今被车撞成了什么样,看来回去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最要命的是居然稀里糊涂的就拜了当世最大的反贼张角为师。看张角这一脸与世无争的样子,估计是活腻了,又不愿意放弃毕生的学识和理想,于是就找了自己这么一个接班人。
难道张角还会看相?要不然如何知道诸葛亮日后会有经天纬地之才呢?就算会看相,那也是诸葛亮的相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理清楚发生的事情,却又增加了一大堆的问题。明日就将启程南下,孔明亮如今只能带着这一堆问题走进这一著名的乱世。一片原本遮挡着月光的乌云散去,孔明亮在心中默默念到:“既然已经如此,也只有认命了,从今往后我即为诸葛亮,诸葛孔明!”
月光也同时带亮了远处的三个身影,其中一人问道:“师父真要放弃如此佳宿?”随后另一个声音响起:“此子绝非等闲,都是天意,乱世已起,400年汉室即将灰飞烟灭。何不坐看波澜起,静待太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