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注意安全。”
许是想开个玩笑,安慰一下我,杏花说:“放心吧,中年妇女,有什么不安全的。”
见我微微一怔,杏花接着说:“谢谢阿谦的关心。嫂子明白。”
送走杏花,我忽然想起一事。从柜子里取出钥匙和房卡,下楼去敲素琴的门。
好一会儿,素琴才开门,她已经睡了,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我把湖畔花园的门卡,递给素琴,说我请了假,要回去一趟,湖畔花园房子的清洁,让她自己过即可。
素琴不免问起我回家的原由,我当然不好隐瞒,便将老宋得了癌症之事,讲了出来。当然,我没提杏花的委托。
素琴听罢,一时怅然。杏花与老宋并非真夫妻,素琴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不免会拿自己与大石,与他们作对比。
如今,大石远走上海,老宋却查出癌症,而且情况不佳。素琴叹了口气,看起来为杏花与老宋,其实是为自己的命运悲戚。
我站在屋里,和素琴相对无言。
正要走,素琴喊住我:“老宋这人不错,杏花呢,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虽然搬了家,但我们的情义仍在。这样吧,我转你五百块钱,你帮我拿给老宋。”
这是素琴的心意,我不好拒绝,点点头说好。素琴又说:“给老宋就好,没必要让杏花,或者老宋老婆知道,免得惹麻烦。”
我再次说好。
我收了款,让素琴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别想太多。素琴答应下来,但神色中,仍有些同病相怜的悲愁。只是,这种愁,我无法排解。
从素琴家回去,睡在床上,又想了许久的心事。一桩桩,一件件,一个又一个租客,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次晨,我准点起床,穿好衣,刚洗漱完毕,手机响了,杏花已经在楼下肠粉店,等我一起吃早餐。
我背上包,下到二楼,却见素琴房门大开。听到声响,她起身出来,见到我,让我稍候。
回到厨房,取了一只袋子,递给我:“给你煮了几只茶叶蛋,你在路上吃。”
我收了下来,又让她照顾好自己。接着,下楼,到肠粉店,看到杏花穿戴一新,背着一个包,像出远门的样子。
我心说,莫非她要跟着一起去。到了店里,杏花已经帮我点好两份肠粉,一份肉肠,一份蛋肠。
为此,杏花解释,一份肠粉吃不饱,两份刚刚好。再说,我坐高铁,在车上吃东西,也不方便。
吃完早点,坐地铁去深圳北。进站前,杏花取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一袋子吃食,递给我。
原来,她担心时间太急,我没有准备,昨天夜里,特意跑到24小时超市,帮我准备了路上的吃食。
进了站,回头望,仍然看到杏花,正朝我挥手。
我忽然想起,有天晚上,我去杏花家,在她家门口,听到屋里有个男人的声音。
杏花如此重情重义,到底什么原因,让她瞒着老宋,把别人藏在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