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娘最有发言权:“可不晦气,瞧瞧老娘好好一个屋子,给埋汰得像个狗窝,外面茅坑的味都比这味好闻。
还有老娘的家具啊……”汪大娘捶胸顿足:“一屋子的家具,自从这个祸害住进来后,一件不剩。
遭瘟的祸害,前半个月花光凌漾给的钱,后半个月就卖老娘家具度日,这是人干的事吗?”
前几次看在凌漾的面子上,卖一次,她添一次,三次后,她妈的想撕人,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
汪大娘纵横江湖几十年,就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屠姗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被大娘婶子指着鼻子骂,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谁让都是事实呢。
这些年,凌漾虽然不待见涂三妹,但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保证了涂三妹的吃喝。
而在涂家被调教成老黄牛的涂三妹,嫁给凌漾后,莫名成了懒婆娘,家务活是一点不干。
衣服不换,地不扫,澡都不洗,狗都比她干净。
一年四季,每个月前半个月花凌漾的钱,后半个月卖房东家具,没家具了就满院子讨食,院子里所有人,都是涂三妹的债主。
就很难评。
凌漾是房东的救命恩人,要不然早就将涂三妹赶出去了。
所以,别看房东长得五大三粗,还一脸凶相,但她是个好人,知恩图报。
“听说她是使了手段嫁给凌漾的,凌漾好好一个大小伙,就这么被毁了,真是作孽。”
汪大娘冷哼:“可不咋地,当年要不是她,凌漾说不定就娶老娘侄女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七八个了,哪里能遭这罪。”
众人默然,想给凌漾做媒的不仅仅是汪大娘,所以,当初要是没有涂三妹,嫁给凌漾的不一定是汪大娘的侄女。
屠姗不知道还有这事,不过凌漾确实很招人,要不然自己不能还没成年就想着嫁给他了。
当年她嫁给涂亮后,凌漾来看她。
没见到她的人不算,还被涂家人算计,救了落水的涂三妹,并且逼着他娶涂三妹。
她是想帮凌漾摆脱涂家的,但没想到凌漾自己答应了。
她当时还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是涂家和涂三妹做的孽,她现在顶着涂三妹的皮,就得捏着鼻子认下。
反正她赌咒发誓说自己不是涂三妹,应该也没人信。
“我还。”她还,卖血都还,不管是欠这些人的还是欠凌漾的,她都还。
老天让她回来,她已经比所有人都幸运了,所以涂三妹的债,她愿意还。
“还个屁,你还,”汪大娘一口气喷屠姗满脸,凶恶的长相,因为气愤,扭曲成了母夜叉:“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他娘的打什么鬼主意。
人家凌漾不要你了,你打着还东西的借口,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继续祸害我们大家。
说不定还想着,凌漾人好,心软,你多卖卖惨,就能继续养着你。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滚蛋,立刻马上从老娘的屋子里消失,别逼老娘动手亲自送你。”
“就是,滚滚滚,别想继续留下来祸害人。人凌漾还等着娶新媳妇呢,别他娘的在这里找不自在。”
“我们都是看在凌漾的面子上忍你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趁我们脾气没上来,赶紧滚,要不然动起手来,你这身贱皮子经不住扒。”
这群大娘婶子已经开始给凌漾物色新人了,片刻功夫,脑子里过了七八张脸,坚决不能让涂三妹在这搞事。
屠姗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她不是她没有她冤枉。
被一群大娘逼着连连后退,一口气憋胸口,气血上涌。
什么是众矢之的,此刻深有体会。
算了,涂三妹的人设,也不适合走怀柔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