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宛菲深呼吸了一下,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给她脸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
于是池宛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位小姐的鼻子:“你说谁是小偷!你有证据吗你就阿巴阿巴的!”
“我说你是你就……”
“你说什么说?我还说我是你爹呢!”
池宛菲持续输出了至少五分钟,要知道现代人骂人的词汇可比文雅的古代人丰富多了,一开始那位小姐和她的婢女还试图插上两句,林老板也试图打断,却被池宛菲噼里啪啦机关枪一样的语速盖了过去。
那小姐看上去就从小养尊处优,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眼眶一红,一跺脚,跑出了成衣店,还让池宛菲等着,她要回去喊爹爹来。
池宛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骂了一句,她傻吗?还等着她这个爹宝女摇人啊。
她拿过其中一件,钻进了试衣间把身上那套真的很像乞丐的衣裳换下,出来时见林老板还拿着金叶子愣在原地,怒吼一声:“结账啊!”
“诶!诶!好咧!”林老板快速帮池宛菲包装好她挑中的衣裳,稳稳地交到池宛菲手中。
“小姐,换下的那套衣裳,您还要吗?”林老板轻声细语地,再也不敢怠慢了她。
池宛菲正在整理身上的衣裳,闻言回头看向掌柜的手中的那套一副,问道:“有火盆吗?”
本来成衣店不该有火盆,可是上午百姓们在街上送葬时,都有在门口烧纸钱,林老板也不例外。
池宛菲把那套衣服丢进火盆里烧了,眼看着它烧成灰,谨慎,是她之前的工作习惯,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留着得好。
门口的岑天昱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突然想到这池宛菲该不会趁机逃了吧,正要进去找时,她终于出来了。
她换了身藕荷色的对襟襦裙,绣着精致花样的腰带轻系在腰间,衬得细腰盈盈一握,层层薄纱的裙摆随风飘动,银线勾勒的蝴蝶栩栩如生,脸上的面巾也换成了面纱。
池宛菲看见了岑天昱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俏皮地来到他跟前,笑眼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不错吧!”
岑天昱翻了个白眼,敛去了神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身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不懂欣赏!
池宛菲也不恼,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直到来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和身后不远处的热闹街道截然不同。
这里下去一段楼梯之后,是一个类似天桥底的地方,潮湿阴暗,即使在大白天也透着阴森森的气息,一股凉意爬上了池宛菲的后背。
“我们这是去哪?”池宛菲有些不安地往岑天昱身边靠,脚下湿答答的,头顶还有蝙蝠倒吊着,壁上还趴着不知是壁虎还是什么东西。
岑天昱有些嫌弃地用手肘把她往外推,池宛菲又自动贴了过去,这回是直接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还撒娇:“我害怕!”
岑天昱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么顺着她啊?
于是他一把抽出被池宛菲抱着的手臂,大手一伸,抱起池宛菲往马背上一丢,再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便径直朝前跑去。
“喂!啊喂!我不会骑马啊啊啊!”池宛菲趴在马背上,险些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