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强点点头:“是得这样,他们俩手里有钱,不愁花的,多调养调养才是正道。”
“学校不会说啥吧?”周春花担忧地问。
“没有,苏校长是个好人,说让应淑小满九月入学就行。正好跟着下一届。中间空出的时间,他俩也能好好预习预习。”
“她没写信过来?”刘国安问:“是埋怨我当初没护住她?”
刘国强和周春花也不说话了,说到没护住应淑,他俩也是一样的。
“您可别这么想!”刘老三忙不迭地摆手:“应淑在应家的时候,还笑着跟我说,她多了一个特别投缘的妹妹呢。”
“她现在有点想不开。小满的心结是解了,她的心结不好解。”刘老三长长叹了口气:“她甚至都不愿意给我写信。裴和璞说,她觉得她这一跑麻烦更多,怕连累我们,在她能自己解决这些麻烦之前,她不愿意再跟咱们有牵扯。”
“一旦牵扯进去,就会被应家跟裴家缠上。那是两家臭不要脸的无赖恶棍,好人是摆脱不掉他们的。”
应淑的担忧仿佛谶语,没过多久,一无所有的应家就找来西施干货。
他们要跟刘国强抢应淑留下来的铺子。
虽说应淑跟刘老三配合,用铺子是借刘老三的钱买的来吓退了应家。
但他们此时已经一无所有,几千块的欠债算什么,置了业,迟早有天能还清。
应家像是一窝贪婪的蝗虫,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都涌到了西施干货。而这群蝗虫里,独独缺了有毒的那只。
应清芬消失了。
自应淑走后,承担一家人怨恨怒火的人就变成了她。
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平时也是她对应淑最狠。于是家业被烧就全成了她的错。
“要不是她撺掇着非把应淑那个灾星带回家,能被烧了房子吗!?”
“一分钱没捞到,家里的一切全都被她烧了啊!都怪清芬,要不是她对应淑那么毒,应淑也不会这么怨恨!”
应清芬忍无可忍,她也跟着应淑的脚步,逃出了应家。
她的目标是首都。
没别的地方比首都更高更远,她要爬到最高的地方,把不知所踪的应淑狠狠踩在脚下!
而缠上刘国强的应家倒不是什么问题。
这又不是封建落后的乡下,应家能靠人数说话,刘国强报个警,被上面关注着的西施炒货立刻就有警察赶过来收拾无赖。
不能叫县城的先进个体受到发展上的阻碍嘛!
西施炒货跟刘老三肉铺发展得越好!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投身经济搞发展!
县城的个体经济已经燃起星星之火,坚决不能让妖风邪火影响燎原!
应家的三个顶梁柱让警察抓进拘留所关了半月,自此下破了胆,夹紧尾巴又灰溜溜地回了应家村。
蓬勃发展的八一年,不管是应淑、还是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进入了人生蒸蒸向上的新篇章,只有对应家来说,只是刚刚进入这一年艰难的开始。
而裴老太也不太好过。
她儿子裴卫东今年没有回来过年,说是受到一位李教授的邀请,在他家过年,希望裴老太能再多寄些钱过去,他在追求李教授的女儿李姝姝,极度缺少金钱支持。
裴老太借遍了娘家,终于让娘家不顾裴卫东这支潜力股,跟她彻底翻了脸,她的那条伤腿没人照料,又经常下地跑着借钱,没能愈合好,落下了残疾。
有因有果,各人有各人的前路。
应淑远在省城的小小院落,正准备施展手脚,在这遥远的八十年代,拼出她的一片天!